花錦辰和白卿羽相視而笑。
“你幕楚瀟不想見的人有何難?”
花錦辰話音方落,幕楚瀟便將風行喚進屋子:“將她扔出去,告訴門房以後誰再將她放進來,自己滾。”
片刻後,整個芫花苑終於安靜了。
幕楚瀟三人正準備出門時,陌裳急匆匆的跑來:“主子,大淵那邊來人了。”
幕楚瀟聞聲瞳眸微動,抬頭便看見三個女子匆匆朝著芫花苑走來。
為首的女子身著朱色襖裙,外罩一件很是普通的繡花比甲,眉梢處還掛著一顆黑痣,甚為惹眼。
她畢恭畢敬的行禮:“奴婢春雅見過殿下。”
幕楚瀟冷漠的看了眼她,不曾言語正欲錯身而過時,春雅繼續說道:“奴婢奉表小姐之命特地為殿下送來新年賀禮。”
花錦辰和白卿羽看了眼春雅身後的兩個姑娘。
這兩個姑娘長得如花似玉,貌若天仙,不用問便知是何意。
幕楚瀟垂眸:“本座,不需要。”
“表小姐說,若是您不收下她們,她們也沒必要再回去了,此事太妃娘娘也是同意的。”
幕楚瀟聞言閉了閉眼睛。
十八年來,他的親生母親從未問過他一句“是否安好”,他每次聽到的都是什麼時候能拿下南臨,什麼時候能回大淵,諸如此類。
他被他的親生母妃壓製了十八年,時常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的前十八年從來沒有為自己而活過,現在開始,他會為自己、會為他心中的姑娘而活。
幕楚瀟緩緩的睜開眼睛:“陌裳,將她們帶下去。”
又過兩日,墨風晚覺得自己的身體比之前好多了,本想著今日在院子裏轉轉。
誰曾想,銀輝閣那邊又傳來了消息。
墨風晚聞言腳下一頓,“太子又去了?”
銀輝閣的小廝連忙說道:“這次不止太子,就連燕王也前後腳來了。”
墨風晚聽見“燕王”二字時,心猛地顫了一下。
不久以前燕北望好像問過她銀輝閣的事情呢。
墨風晚連忙讓十全備馬車,又讓十美去了帝師府找幕楚瀟。
馬車的軲轆聲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悠悠響起。
路上墨風晚還一個勁兒的催促十全,十全為難道:“九小姐,您的傷不能這樣顛的。”
“我沒事,你快點。”
一刻鍾後,墨府的馬車堪堪停在銀輝閣門口。
十全扶著墨風晚從馬車上下來,墨風晚為了掩飾自己的傷,特地鬆開了十全的手。
“九小姐!”
墨風晚微微搖頭,“無妨。”
銀輝閣經過寧臣鬆的悉心打理,在短短半年就已經成為九重城內首屈一指的消遣的地方了。
這不,還未走進裏麵呢,就已經能聽見擲骰子、下注的聲音了。
墨風晚歪頭看了眼賭桌,繼而提著裙擺朝著二樓走去。
二樓
那個價格最高的位置上正坐著一位身穿絳紫色衣衫的少年。
墨風晚見狀規矩的行了個萬福禮:“給燕王請安。”
燕北望未曾言語,隻抬了抬手。
墨風晚賠笑道:“燕王真是好興致,過節竟然還會來銀輝閣。”
“燕王府太冷清,本王就想著出來轉轉也好,不知不覺便走到此處了。”
墨風晚環視一圈都未見到楚靖。
她淺笑:“既然燕王圖樂,那我便不打擾了。”
她也不給燕北望說話的機會:“我這邊還有點事,失陪。”
言畢,墨風晚又行一禮這才朝著銀輝閣的後院走去。
果不其然。
墨風晚挑起簾子走進後院的時候,便看見寧臣鬆點頭哈腰的站在楚靖的麵前。
桌上不光擺著各色茶點,還擺著上好的獅峰龍井。
楚靖的模樣真是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墨風晚走進便聽見寧臣鬆說道:“太子殿下,我們銀輝閣真的沒有放高利貸。”
楚靖邊翻看賬冊邊說道:“有沒有放高利貸不是你說了算的,本宮聽見的可是銀輝閣非法放貸。”
墨風晚勾起唇角娉婷嫋娜的朝著楚靖走去,“太子殿下真是盡職盡責,京兆尹大人若是知道了,定然會對你感恩戴德的。”
楚靖聞聲,這才抬眼看了看墨風晚。
他不緊不慢的說道:“本宮身為太子,自然要多操點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