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風晚走到寧臣鬆身邊摘下自己的鬥篷,繼而坐在楚靖的對麵。
她攏了攏裙擺笑問:“太子殿下倒是說說,銀輝閣的利率是否正常?”
寧臣鬆給的冊子自然是正常的,楚靖再怎麼看也看不出花來。
“自然是正常。”楚靖沒好氣的合起手中的冊子。
話音方落,後院又傳來一個沉金冷玉般的聲音,“既然一切正常,太子殿下便無需時不時往銀輝閣跑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太子殿下嗜賭成性呢。”
三人齊齊朝著門口看去。
一個身穿墨黑色鶴氅的少年正信步走來。
寧臣鬆一手抱著墨風晚的鬥篷,一手擦了把額角的汗水。
不知今日是什麼風,九重城的幾尊大佛今日齊齊來到銀輝閣。
若是寧臣鬆沒經曆過什麼大事,此時怕是都要跪在幾人麵前了。
楚靖看著幕楚瀟連忙起身行禮:“見過帝師。”
幕楚瀟淡淡的嗯了一聲,目光看向墨風晚。
小姑娘頭挽靈蛇髻,著一襲嫩黃色襖裙,垂落在兔毛領子上的寶葫蘆耳墜襯的她明豔動人。
幕楚瀟又看向楚靖:“既然太子殿下看完了,是否可以走了?”
楚靖看了眼墨風晚緊接著說道:“告辭。”
臨走時他又多看了眼墨風晚,怎麼每次他想挑銀輝閣的麻煩時,幕楚瀟就能跟及時雨一樣出現呢?
墨風晚看著楚靖的背影笑道:“太子殿下常來玩啊。”
楚靖走後,寧臣鬆也很識趣的出去了。
這時幕楚瀟才說道:“傷好了?”
墨風晚囁嚅:“沒。”
“沒好你就敢這樣亂跑?”幕楚瀟的語氣裏滿是不悅。
墨風晚梗著脖子理直氣壯的說道:“楚靖每次故意來挑毛病,我肯定要來呀,再說燕北望也來了,我就更不放心了。”
幕楚瀟伸手揉了揉墨風晚的頭,“以後這樣的事情讓人去帝師府傳一聲就行了,我會給你解決好的。”
“知道了。”墨風晚的語氣極其乖巧。
幕楚瀟唇角微翹,“走,送你回府。”
九重城的長街熙攘繁華,雕梁畫棟的閣樓中比往日更加熱鬧。
墨風晚挑起簾子看向窗外。
遠處的拱橋上又多了不少擺攤的商販,還有幾個孩童正在嬉戲打鬧。
突然,人群中一個身披水綠色鬥篷的少女映入她的眼簾,少女的身後跟著一眾的丫鬟。
她疑惑,楚曉曉怎麼會在這裏?
她放下簾子看向幕楚瀟:“帝師哥哥,謝謝你又幫了我一次。”
十全十美這兩日將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很是誇張的給墨風晚還原了一遍。
墨風晚聽的瞠目結舌。
想不到一向話少的幕楚瀟竟然這麼能懟人,還讓楚曉曉選擇怎麼死,真是越聽越解氣。
不過,她也因為無故讓十全十美挨了板子,心裏過意不去,給二人給了不少銀兩作為補償。
“什麼?”
墨風晚勾起唇角,“就是讓楚曉曉嫁給趙澤霖呀,這二人還真是般配。”
幕楚瀟抬眼看了看墨風晚,並未言語。
墨風晚疑惑的看了眼幕楚瀟,這是什麼眼神?她說錯了?
她又試探性的問道:“帝師哥哥,你當真沒有對楚曉曉動過心?”
“九小姐當真沒有對趙澤霖動過心?”
墨風晚語噎。
她從前不是識人不清嗎?
“帝師哥哥!”
幕楚瀟並未繼續這個話題。
他轉了轉食指上的玉戒指,“回去好好休息,過兩日是皇家狩獵,若是不想去便不要強求了。”
墨風晚乖巧的點點頭。
繼而又歪頭看向幕楚瀟:“帝師哥哥你去嗎?”
幕楚瀟都被墨風晚的這個蠢問題氣笑了,他能不去嗎?
恰好,這時風行說道:“九小姐,您到了。”
墨風晚咂吧咂吧小嘴,也不知道幕楚瀟的這個侍衛是從哪裏找的,真的是!
每次她說到關鍵時候,總能被風行打斷,就不能有點眼色嗎?
幕楚瀟看向墨風晚:“要我送你進去嗎?”
他的聲音很是溫柔,不知何時開始,他對墨風晚說話的語氣就變得溫柔似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