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風晚站在原地聽著主仆二人的對話,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她又往前走了兩步,隱約看見一個身影,墨風晚突然笑了兩聲,呢喃:“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正當墨風晚話音落地時,一個女子背著包袱走出營帳。
當她看見墨風晚時愣了一下,繼而回過神笑問:“呦,這不是我那嬌生慣養的小妹嗎?”
“怎麼,被帝師嫌棄了,也來到這鳥不拉屎的九江郡了?”
此人著綾羅綢緞,渾身上下綴滿珠寶,銀錢的世俗味撲麵而來,正是嫁給防禦使之子周文的錢滿滿。
墨風晚笑著迎上去:“我有沒有被嫌棄不重要,重要的表小姐怎麼急匆匆的來,有要急匆匆的走啊。”
錢滿滿惡狠狠的翻了一眼墨風晚,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周文當時給她說有公事需要出去一月,錢滿滿死了活了的要跟著出來轉一圈,誰知道竟然來到了九江郡。
來這裏就算了,還讓她住在營帳裏,吃穿用度一切從簡,連沐浴都是問題,她才不呆了呢,她要回去。
錢滿滿背上包袱沒好氣的說了聲:“跟你有什麼關係。”
墨風晚笑說:“也是,跟我沒什麼關係,畢竟天色將暗,表小姐一個人在路上會遇到什麼也說不準呢。”
錢滿滿聞聲駐足,她回頭看向墨風晚:“墨風晚,你想幹什麼?”
墨風晚攤了攤手,很是無辜的說了聲:“我沒想幹什麼呀,日行一善,好心提醒一下罷了,若是表小姐不樂意接受,那便當做我什麼都沒說。”
錢滿滿悶哼一聲轉身離去,墨風晚滿不在意的聳了聳肩。
這時周文正好趕來,他大步朝著錢滿滿追去:“夫人,咱們再堅持幾日就能回去了,你何必急於一時呢?”
周文身為防禦使之子,這次受命帶兵協助九江周圍的百姓搬遷,他這些日子就在等著給幕楚瀟彙報情況,好讓工部這些人早點交差。
錢滿滿推開周文沒好氣的說道:“你都已經忙完了,咱們也該回去了,你卻總是再三推脫。”
錢滿滿是墨老夫人的遠房表親,墨府在九重城地位頗高,周家對錢滿滿可謂是有求必應,其他幾房的夫人對她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
周文拉著錢滿滿解釋道:“我在等著給帝師述職,今日帝師還在忙,等述職完之後咱們就回家。”
錢滿滿聽見“帝師”二字後突然安靜下來了,她或許這輩子都沒想到,她離開九重城那麼久了,竟然還能見到那個恍若神祗的男人。
錢滿滿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墨風晚,怪不得墨風晚能在這裏,定然是跟著幕楚瀟一起來的,這會兒的錢滿滿別提有多羨慕墨風晚了。
天色將晚。
幕楚瀟走出營帳詢問墨風晚的去向,風行給幕楚瀟指了方向後,幕楚瀟便大步走去。
墨風晚看著錢滿滿,“表小姐這麼看著我作甚?”
周文聞言立馬大步上前行禮:“下官參見濟安郡主。”
方才他著急哄錢滿滿,故而忽略了這位郡主,現在隻想彌補方才的疏忽之罪。
墨風晚看了眼錢滿滿,又看向周文:“行了,周公子若是再不起來,某人醋壇子都要打翻了。”
周文訕訕。
他家夫人善妒他是知道的,要是不善妒,也不至於他現在連個侍妾通房都沒有。
錢滿滿沒好氣的說道:“沒什麼,就是沒想到帝師能將你寵愛到這個份上,來九江郡都要將你帶上。”
她的話語中滿是醋意,雖說她現在已然嫁人,但是她的心裏卻依舊惦記著九重城的男人。
墨風晚笑說:“表小姐這就說錯了,本郡主乃是自己想來的,跟帝師沒有半分關係,你可別毀了帝師的一世英名。”
走到此處的幕楚瀟恰好聽見墨風晚的最後一句話,他不禁勾起唇角,世人皆認為他殺伐果斷,不近人情,這丫頭竟然還說他一世英名。
幕楚瀟的心裏其實是有一絲竊喜的。
錢滿滿眼尖,隻看到幕楚瀟的一個衣角就立馬認出了他,她低聲呢喃:“帝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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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