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玄殃陪著魚棠進入她的宅院,頓看那道牆的小院落時,魚棠停住腳步垂眸。
“怎麼了?看別院幹嘛?”
“我想去看看七月。”
說著,魚棠度了上前,赤玄殃一臉的無奈。
剛進屋,魚棠驀地睜大了眼,瞪著打碎在地的湯蠱,頓時一抹涼意襲入心頭。
“七月!七月你……”
此時此刻,幺七月躺在床榻上除了閉口不說,就是憤恨!
她恨的是生辰宴上她中了毒,差點歸西天,恨的是桌上的膳食是魚棠安排的。
魚棠懂,但她也恨啊!
恨的是小人從中作梗!
魚棠上前欲要解釋一番,赤玄殃見狀攔住了魚棠,“你別過去!”
魚棠稍稍微笑,笑意略有寒意,“沒事殿下,我沒事。”
赤玄殃不便強求,於是鬆開了手,看著魚棠去到床前,這刻,赤玄殃一眨不眨地盯著幺七月,以免出什麼亂子對魚棠不利。
榻前,魚棠慰問:“七月,毒算是解了?現在可好?”
看見幺七月眼底隻有冷意,魚棠心底忽地發沉,試探出聲:“七月,你這在怪我?”
“他們說,桌上的膳食是你安排,你要我如何不怪?我身子本孱弱,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害我去死嗎?”幺七月臉一撇,冷道。
赤玄殃聞言,當即惱怒:“你怎麼能怪她?她處處幫你,你居然懷疑她?”
魚棠心碎卻一字一句地道:“七月,既然你不信,好,我三日之內就給你找出真正害你的人!”
諷刺!幺七月在諷刺苦笑!魚棠愣了,不知她是何意。
幺七月沉聲地道:“我累了,你出去吧。”
赤玄殃壓了心中怒火,一把拉住魚棠離開了屋子。
回到自個兒房裏,赤玄殃見她悶不吭聲,著急道:“你何必在意她?本王早就說了,你要多加注意她。”
魚棠定了定神,思量片刻才道:“你們怎麼都勸我注意她?那日,我與她去寺廟,一位師傅也是這麼提醒我。她真的有問題?”
赤玄殃摸著良心道:“本王的直覺很準,自我們去了巫溪族救下她時,你不覺得她的眼神、狀態都變了嗎?”
聞言,魚棠仔細回憶。
好像她的眼神涼薄、沒那麼純粹、她的狀態總是反複不定,尤其是看到她殺人的那一刻,讓魚棠頓時覺著赤玄殃說的並沒有錯!
結合現如今發生的事,魚棠覺得蹊蹺,她揣度道:“這件事很奇怪,若說有人作梗,無疑是魚月和二姐她們,可當場她們的反應十分詫異,更何況魚月是一個瞞不住性子的人,當時看到幺七月中毒,她害怕自己也會中毒。”
赤玄殃勾起嘴角,眼底閃過精光,“你是說你們去過寺廟,有個師傅讓你提防她?”
魚棠頷首。
“很快,你就能看清她的真麵目了。”赤玄殃嘴角綻開冷笑。
魚棠沒有反駁,她靜得可怕,思緒焦慮,猶如萬千絲縷黑線膠著。
“早點休息吧,本王看你甚是疲倦。其餘的事情,本王幫你擺平。”言畢後,赤玄殃深知不可過多打擾此刻煩心的她,於是閃過擔憂之色後,便離開了屋子。
垂眸間,魚棠眼底劃過狠戾,似是打定了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