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默默地離開長安,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時間一天天臨近年關,除夕的前日。
張魯的母親和兒女來到長安。
呂布得到消息,第一時間接見,以表示自己對張魯的看重。
他沒有在堂內等,立於堂外走廊,駐足等候,以今時今日的地位,這樣的待遇,足夠稱得上是隆重二字。
甲士把守在兩側道路,他看見門口有人抬著竹製的肩輿入內,一步步朝這裏靠近。
呂布麵上露出驚訝之色,他早聞張魯之母好養生,有少容,兼挾鬼道。
今日一見,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少容真得不是誇張。
六十歲的年齡,外貌看起來不滿二十。
比雪還要白的膚色,有著玉一樣的光澤。
銀白的長發沒有做任何束縛,如瀑布一般垂下。
寒冷時節,她沒有穿冬衣,身穿夏季的月白色衣裙,雙峰筆挺,一雙玉足光溜溜的吊在空中。
“天師道人夏姬,拜見丞相。”
她的聲調略顯慵懶,人從竹椅躍起,雙臂張開,衣袖翩翩,如水麵振翅而起的白天鵝,優雅,從容。
落下的那一刻,長矛逼近她纖細脖頸。
卻是周圍甲士生怕她行刺,紛紛上前製住。
夏姬沒有懼意,盯著眼前的長矛,再望向甲士,微笑道:“丞相麾下,皆是雄壯精銳。”
甲士被誇得麵微紅,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退下,”呂布替手下解圍,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
要是夏姬上前,手下沒有動作,那才是該責罰。
“你真是張魯之母?”
呂布仍有些不敢相信。
夏姬輕笑道:“丞相不是第一個問這個問題的人,其實想要維持容顏不老,非難事,一是服用我道丹藥,二是保持超然的心態,不被俗世羈絆。”
言語間,她步入大堂,雙臂晃動,仿佛人在雲端飄飛,讓人看得心曠神怡。
她走到榻前,慵懶地側臥下去,“所謂天人合一,莫不是如此。”
白衣貼下,勾勒出曼妙曲線,胸前一點若隱若現。
呂布看一眼,張魯兒女麵上露出緊張之色。
二人深知自己奶奶魅力是多麼大,劉璋就是求而不得,惱羞成怒下,才想要下殺手。
若丞相再看上,那就真得問題大了。
呂布沒興趣當張魯的繼父,笑道:“夫人遠道而來,想必是累了,我已在長安備下府邸,供夫人居住。”
夏姬看了他一眼道:“丞相不信鬼神存在?”
“鬼神在意信徒,昔日太平道就不會被剿滅。鬼神不在意信徒,那我信不信,又有什麼關係。”
呂布很直白地回答。
夏姬歎道:“丞相果真是豪邁,難怪您身中血誓詛咒,仍能安然無恙。
隻可惜,英雄遲暮,人終會老去,您還是會被血誓影響。”
呂布眼神冷冷地看一眼,“夫人累了,早點歇息吧!”
夏姬沒有多言,道法講究順其自然,她該說的都說了,對方不信,她沒必要強求。
人從榻上躍起,飄然遊走。
這一套確實是蠱惑人心。
要不是呂布明白,這女人沒他幹涉,就會被劉璋宰了,還真會被騙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