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稱帝一事,呂布心裏斷定是事實,卻沒有公開召集太多人商量。
他怕自己的意思會被他人揣摩過度。
袁術出生名門,他出生邊境小卒。
真要說稱帝造反,誰都會覺得,他的可能性更大,而不是袁術。
呂布僅是讓董昭通知荀彧,司馬朗,鍾繇,讓他們多注意徐,揚之間的情報。
先坐實袁術有那個意圖,再提出該如何解決。
免得讓百官誤以為他現在有想要稱帝的心思。
次日,除夕。
這一天,整個長安都顯得熱鬧非凡,冬日的寒意都在年味化解許多。
普通人家,富貴之家,都有過除夕的方式。
丞相府立兩個桃人,大門左右畫神荼、鬱壘,猛虎抓鬼,門上懸葦索以禦凶魅。
呂綺玲總算是放下學業,不用思考任何事情,一個勁地玩。
她升起一堆火,叫上張春華和司馬懿兩個鐵杆朋友,將一截截的竹子扔進去。
劈裏啪啦,竹子在高溫下爆裂,她玩得不亦樂乎。
夜間,丞相府更是舉辦大規模的逐儺儀式,祛除疫病。
呂布陪著家人用餐。
他出生於微末,沒有曹操那樣的親族勢力,過年顯得比較冷清。
就嚴琦,鄒梅,呂綺玲三個人陪著。
他舉起酒杯道:“來,我們幹一杯。”
鄒梅,嚴琦,呂綺玲舉杯回應。
他一口飲下,辛辣從胃部升起,刺激著舌頭。
這就是椒酒,年間有條件都要喝的酒,以花椒釀成,口味辛辣。
“哇,”呂綺玲吐了吐舌頭,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辛辣,惹來三名大人的發笑。
“有什麼好笑的,”她氣鼓鼓地嘟了嘟嘴,低頭一看自己桌上的八珍,氣消了。
也就是在過年的時候,這些美味才會一起擺上桌子。
尋常時候,基本是一兩道。
丞相府也不可能搞得那麼奢侈。
她逮住機會,自然不會抱著怨氣,以歡快地心情,大快朵頤。
食不言,寢不語,飯桌沒有任何閑聊。
填飽肚子,一家人聚在一起聊天。
多是鄒梅挑起有趣的話題,讓嚴琦,呂綺玲能加入。
呂布幾乎就是一名聽眾,偶爾說一兩句,表明自己在聽著。
他不算是沉默寡言的人,在武藝,天下大事這些能夠說得頭頭是道。
但前者是鄒梅和嚴琦不感興趣的話題,他非要說,大概就是呂綺玲能接住話題,會讓氣氛變得尷尬。
天下大事,嚴琦,呂綺玲不感興趣,鄒梅這個有野心的女人或許樂意聽。
他也不想講。
天下之事在朝堂,而不在自家後院。
呂布保持少言,靠著憑幾,聆聽她們的談話,時不時發出的銀鈴笑聲,是那麼動聽。
讓人心裏安寧,被家的溫暖包圍。
然後,他聽得睡過去。
她們談得家長裏短話題太讓人想要睡覺了。
元旦,淩晨四點。
呂布被爆竹聲吵醒,視線昏暗,他什麼時候回到床上?
身側躺著兩女。
他沒有像往常那樣讓她們睡,捏捏她們的屁股,“醒醒,我要去朝賀。
若有人趁我不在拜訪,你們接待一二。”
“嗯哼,”嚴琦嘟囔一句,蹭了蹭,眼眸沒有睜開,顯然還沉浸在夢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