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和她說了,不敢讓雲蒹參加這場宴會。
白永慈說,“蒹蒹現在還不適應這種場合,等之後,爸媽再給你們私底下一起辦一場,就我們自家人之間的慶祝。”
她這才勉強答應了下來。
生日會辦到一半時,她被簇擁在鮮花和彩帶裏,身上是一線時裝品牌定做的小禮服,專業化妝師化出的裸妝格外精致,黑發如瀑,笑靨如花。
“雲蒹”就在這時忽然闖了進來,披頭散發,臉色很猙獰。
最後一派混亂,大廳被砸了個透,賓客們都告退了,白永慈和黃秀出去送客,“雲蒹”居然還不罷休,要來撕扯白悠,白若言護著白悠,推搡中扇了她一巴掌。
……
再然後,整個事情似乎就開始不對了。
雲蒹非常淡定。
原本,這些人就是所謂的“劫”的一環嗎?
既來之,則安之。
她找了把幹淨椅子坐下,搜索了下自己的神識海,果然是因為換了身體的緣故,以前裏頭充沛纏繞的靈氣幾乎全空,隻能在邊角裏頭搜刮到絲絲縷縷,直到搜索到深處時,她看到一抹明亮的黃——好黃,如同那晚劈她的天雷一樣的黃。
所以說,她是真的開始曆劫了?
那小東西拍翅飛了過來,是隻嫩黃羽毛的小鳥兒。
“啾,啾。”鳥兒說話了,“宿主你好,你附身的這具身體也叫雲蒹哦,十八歲,剛搬回了這家裏一年多呢。”
“啾,這本書原名叫《遲愛真公主—嬌妻的啾寵生活》,雲蒹是個重要女配呢。”
雲蒹,“……”所以劫難是穿到這本狗血文裏頭來當女配?!
她決定暫時不管,眨巴眨巴眼睛問,“那我需要做什麼呢?”
她伸出一隻手,揪住了黃啾,掀開它翅膀,正著倒著查看,好奇的問,“你是天雷化的麼?”
“我不是我沒有,我隻是個打工啾,主人叫我給你帶來了這個——感情收集係統。”黃啾拎出個麵板,“集滿了就可以回家!”
這所謂的感情收集係統,造型就是一個麵板,分了三根槽,眼下都空空蕩蕩,雲蒹皺眉,不知道這個和她的渡劫有什麼關係。
“因為你沒有心。”黃啾控訴。
雲蒹理直氣壯,“可是我本來就沒有鴨。”
她隻是一顆草,哪裏來的心。
“那啾是你不能進步的原因。”黃啾振振有詞,“既然已經為人修煉,便要先知人情,況且修煉要堪破,破除迷障,超越自我,如果你一開始啾什麼都沒有,當然也不能算修煉。”
雲蒹,“……”
黃鳥很得意,“隻要是別人對你傾注的感情,愛情,親情,友情,都可以算啾,集齊了100分就可以回去。”
雖然這些在雲蒹心裏也沒什麼太大區別,不過,親情應該是最好得分的吧。
她看了下《遲愛真公主—嬌妻的啾寵生活》的劇情梗概,想到剛才那個白若言和他一家人對“雲蒹”的態度,看來,想從她這些家人身上賺分數是不可能的了。
她還在思索,打算再好好問黃啾幾個問題。
不料,沒等她再往下翻閱,腦子裏忽然一陣轟鳴,她已經被甩出了神識海。
此時回到現實,白永慈和黃秀已經回來了,兩三個家庭醫生圍著白若言,給他處理鼻血,白悠正躲在黃秀懷裏小聲的哭,白永慈臉色青黑,已經難看得不能更難看。
他衝上去,指著她的鼻子怒吼,“你別以為我們都欠了你多少,你平時欺負悠悠就算了,你把你弟弟打成這樣,你心裏還有半點姐弟骨肉親情?你馬上給小若和悠悠道歉,我告訴你,下個月你都給我在家反省,學校也別去了,下半年零用錢全扣了。”
說著說著,他發現雲蒹走了,往大門外。
“你幹什麼?到哪去?”他追著雲蒹。
“回家。”雲蒹說。
她打算先從親情賺起,這個白家明顯沒有分可以賺,但是她還想到另一家,“雲蒹”以前的那個家,她在這個世界還沒個落腳點,先去看看,了解下那邊情況也不錯。
雲蒹其實對這個世界並不抗拒,她好奇的往四處看,從窗戶玻璃往外看,夜色裏的霓虹燈格外醒目,以前她在山上的夜色裏,從來看不到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