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什麼家?”一旁白若言捂著鼻子,眼底怒火又騰了上來。
“回雲家。”雲蒹想了下,聲音清脆的說。
“回雲家?嗬。”白若言嗤笑。
他是最清楚的,當年雲蒹為了進這張門,是多麼的煞費苦心。
黃秀一聲不吭,低頭撫著白悠背脊安慰,這麼久了,她也不願相信雲蒹是她的骨肉的事實,她不可能生出這種孩子。
白悠擦著眼淚,從她懷裏偷偷瞟雲蒹神色。
“你有本事啊,那你有本事,出了我白家這張門。”白永慈怒火中燒,衝她咆哮,“你再也別回來了。”
她能舍得了他家裏的錦衣玉食的生活?重新回雲家過那種破落日子。
他話還沒說完,梨花木門已經在他麵前重重關上,回答他的是沉悶的“砰”的一聲,差點沒把他鼻子拍扁。
頭都沒回一次。
沒想到不是放狠話,竟然是真的走,所有人都傻了。
*
那本書雲蒹隻來得及看了個開頭,大概明白了是個什麼故事了,“雲蒹”在裏頭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惡毒女配,小醜角色,存在的全部意義就是為了襯托“真公主”白悠的純潔美麗無邊魅力。
雲蒹無法理解這種劇情,她對錢和家人都沒什麼概念,住豪宅和住山洞對她而言也沒什麼區別,就開頭她看到的劇情而言,“雲蒹”住在雲家比在白家要舒服多了。
她邊走邊四處看,什麼都好奇,大眼睛發亮,和她以前住的雲霧山風景完全不同,完全是現代都市的景致。
車水馬龍,霓虹映明了夜空,街道上人流不息,大家都打扮時髦,路旁店裏傳來一陣誘人的香,也都是她沒見過的食物。
在她驚鴻一瞥看到的開頭,正好提到了雲家地址,有點遠,她現在力量被壓製,靠自己估計走不過去。
雲蒹摸了摸口袋,摸到了一張一百塊的紙幣,她對錢還是有意識的,知道可以拿錢來換各種物資,就像以前師父拿銅板買酒。
馬路上車水馬龍,都是她以前從沒見過的車,也不用任何人馬拉,就跑得飛快,雲蒹站著,好奇的盯著看,邊在腦子裏思索,這個車是怎麼動起來的。
忽然之間,一輛綠車就在她麵前停下來了。
“打車?”司機探頭問她。
雲蒹眨巴眨巴眼,隨後,立馬用力點頭。
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摸出那張一百塊,有點緊張,“拿這個,可以坐麼。”
司機,“假/鈔?”
雲蒹,“……”什麼是假/鈔鴨?
確定那一百塊是真的之後,司機下車,給她拉開車門,雲蒹第一次坐車,給司機報了雲家地址,司機在高速上一路疾馳。
隻感覺,比自己飛的好像還快哎!
眼見車窗外頭景色越來越蕭條,越開越遠離市中心,最後,在城市邊界,一家荒蕪的院子門口停了下來。
“謝謝大哥。”雲蒹笑眯眯的,很有禮貌的把一百塊遞給他。
司機接過錢,再一抬頭,“哎,小姑娘,我給你找錢呢。”
那小姑娘已經在百米開外地方了,司機沒想到她跑那麼快,都傻眼了。
這院子不止位置偏僻,裏頭也是四處都透露著年久失修和貧窮的氣息,牆邊堆著不少煤蜂窩,窗子是破的,屋子是青瓦房,瓦片掉了幾塊,院子裏幾袋麵粉敞著口放著,隻有一間偏臥還亮著昏黃的燈。
雲蒹敲了敲門,沒人應,她推了一下,開了。
屋子很小,就一張床,一床薄被,一張桌子,床邊斜靠著一根拐杖,屋內和室外一樣冰冷,風颼颼的,和燒著地熱,溫暖如春的白家形成鮮明對比。
桌前坐著個人,是個清瘦的年輕男人,腿上蓋著一塊毯子。
聽到腳步聲,男人回頭,看向門外,他臉生得很俊,隻是膚色蒼白。
雲蒹想了半秒,不太熟練的叫了聲,“哥?”
雲家一家四口人,按她之前看的劇情,這個應該就是“雲蒹”的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