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竹陣陣,餘音嫋嫋。
兩列美人交錯著款款而出,輕紗飄逸,勾勒出婀娜身姿,長袖如流水般連綿,果真個個風情萬種、朱唇粉麵,可見司國主逢迎之意強烈。
歌姬們深知需要獻媚的對象是誰,搖曳腰肢間,一雙雙媚眼直往華服男子那兒瞄,竭力展現出自己最嬌最美的一麵,隻盼能榮獲青睞,飛上枝頭。
墨炎一手把玩玉杯,一手隨抑揚頓挫的箏音打著拍子,神態散漫,始終未對哪名女子予以特別關注。
這可急壞了在旁觀察的丁公公,正尋思著是不是要換一批,卻見他目光倏地一頓,停在某處,勾起一抹玩味。
老太監立即順著望去,那是個剛剛踏進殿內的宮女,肌膚白皙,五官偏清冷,慢慢走近時,倒有股子雪中紅梅的氣質。
長得是還不錯,但比起秀美的歌姬們,明顯遜色多了啊。
丁公公暗暗腹誹著,召來小太監耳語。
亥時三刻,宴席散。
墨炎回到寢宮,一推開殿門,便見先前另眼相待過的小宮女坐在榻邊,換了身素白的罩衫,雙手規規矩矩擱在膝頭,與他四目相對時,緊張又無措,青澀得很。
“嗬。”
嗤笑一聲,展臂任由兩旁的小太監褪去外袍及中衣,然後擺了擺手。
貼身侍從心領神會,立即與戎國的宮人們一同退出,抱臂守於殿外。
男人一步步逼近,眸光灼灼,毫無遮掩的身體肌理分明,宛如狩獵中的野獸。
小宮女羞紅了臉,怯怯弱弱道:
“奴婢參見炎……啊!”
話未說完,整個人被拋上了榻,罩衫碎裂,如雪花般落下。
他沒有興趣聽這種開場白,自稱“奴婢”什麼的,更是倒盡胃口。
最好,別多言,隻需睜著那雙眼睛即可。
反正他要的,也隻是這雙眼睛……
大手著迷的輕撫過清冷眼尾,想象著它的主人是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位。
墨琉槿,他的槿兒,總是一身傲骨,冷若冰霜。
沒關係,等一統大業、塵埃落定,無論她是什麼身份,再也沒有誰能阻止,到時候……
“殿下……炎王殿下……”
小宮女被男人眸中的溫柔所惑,眸光迷離的低喚。
如此一來,清傲不再,滿臉的狐媚緋色,與那些歌姬們並沒什麼不同了。
這下,倒惹惱了他。
柔情不再,粗暴得令女子不堪忍受,假意的討憐惜,到最後成了真的求饒。
然而示弱隻會令男人愈發暴躁不滿,半個時辰後,清瘦女子終是昏厥過去,似團破布般被丟棄一旁。
發泄完,他下榻披衣,看也沒看身後一眼,朝耳室走去。
待沐浴歸來,宮人們已收拾妥狼藉,換上了嶄新的床單被褥。
從西兗跟來的嬤嬤斂著神色,進殿問道:“主子,留是不留?”
墨炎投去淡淡一瞥,嬤嬤立刻啪地自扇一個嘴巴:“老奴知錯。”
“下去。”
真是蠢問題,一個毫無用處的替代品,連紓解欲望的資格都沒有,留什麼留。
近侍躬身道:“隻是您今晚收了戎國的禮,司國主恐怕要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