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叫出他的名字,他才頓住腳步走回她身邊,“會說人話了?”
“你扶我一把吧,我頭暈!”這種情況下不敢逞能,她眼巴巴望著他,小小地示了下弱。
“不是不讓扶嗎?”
他抱著胸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唐蘇眨巴眨巴眼睛,“現在需要你扶一把!”
“可我現在不想扶了,準嗎?”
他像是故意在逗她,唐蘇咬了咬牙,“不扶就不扶,趁人之危算什麼男人!”她倔強得要從地上爬起來,卻被他一把拎起,拉著就往酒店裏走。
她踉踉蹌蹌地跟著,真是搞不明白這個男人,一下子這樣一下子那樣的,她被拉進了電梯裏,她短暫地扶著電梯喘氣,甩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想保持足夠的清醒。
冷昧半眯著眼睛打量她,“在美國經常喝酒?”
“很少,我酒量差,今天熟人見麵高興才喝了幾杯!”她下意識地嘀咕著,抬了抬頭猛然想起眼前是冷昧,在他麵前她要保持點神秘才行,不能什麼話都被他套了出來。
他笑,“很好,我很滿意!”
那意思好像她還歸他管似的,她立馬就不高興了,“要你滿意什麼?我怎麼樣,好像與你無關了吧?”
他目光猛地一冷,她倔強地迎麵而上,“難道不是嗎?”
剛巧電梯打開到了她住的樓層,房卡和包還在他手上,她趁機一把搶過了手提包,人差點沒站穩摔倒在地,冷昧看了看她,一笑,將房卡也遞還給她。
她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歪歪扭扭地走到房間門口,回頭瞪了他一眼,“你可以走了!”
“嗯,”他眼眸陰沉,“用完就要扔了?”
“不敢耽誤你,你還要回家陪老婆奶孩子了,再見!”她靠在門上,也不開門,而是歪著腦袋笑。
奶孩子?冷昧皺了皺眉毛,沒有接她的話,而是下了命令,“開門!”
“不開,引狼入室,我又不傻!”她把房卡和包抱在胸口上死死護著。
“你以為你這蓬頭垢麵,一身酒氣的樣子,我會對你有興趣嗎?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不臉紅?”
臉紅?唐蘇摸了摸臉,好像有點燙,她咬著嘴唇道:“開門就開門,誰怕誰!”
拿著房卡對著門搗鼓了半天也沒對準感應區,冷昧看得直想笑,喝成這樣還裝清醒,他走過去從身後環住她,緊握住她的手,指引著她開門。
背後貼過來的溫度燙得她抖了一下,醉意醺醺的心一下子就亂了,門滴地一聲應聲而開,她趁他不備,使出渾身力氣,往後一翹將他推得老遠,一秒鑽進了房間裏,然後將門關上,一層一層地鎖上。
保持著最後的清醒確定門安全了以後,她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半秒鍾不到就睡沉了。
冷昧插著手袋站在門口,仔細分辨著房間裏的動靜,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十二點整,他又被她擺了一道,如同初見時一樣,沒事,他會討回來的,他們來日方長!
開車回別墅時,接到了吳雙的電話,“昧哥哥,我調查了,她是今天才回國的,她說她之前在美國,我在想啊,她會不會就是sinla的Susan主編啊,哦,對了,今晚你去找她了嗎?”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吧!”他沒有回答她,而是道了一句晚安便掛斷了電話。
吳雙雲裏霧裏的,這冷昧這麼淡定,難道一切盡在他的掌控當中了,而她的擔心全數多餘?算了,她還是安心過好自己的生活吧,他們的事以後也別摻合了,她沒有立場的!
唐蘇忍著宿醉後的頭疼從床上爬起來,發現自己居然和衣睡了一夜,身上一股子酒味纏綿不去,她趕緊鑽入浴室狠狠把自己洗漱一番,腦袋中重播著昨晚的畫麵。
她慶幸自己尚存的一絲清醒,也懊惱自己都胡說八道了些什麼,早知道會見到他,昨晚說什麼都不會喝那麼多酒,現在可算是糗大了!
擦拭著頭發出來,接到了華楚的短信,她把會議的時間安排在了下午,應該是照顧到她昨晚的情況吧,她泄氣般地坐在了床上,差點一失足成千古恨,以後說什麼都不隨便喝酒了!
把房間和自己整理好以後,也差不多吃中飯了,她也餓得肚子咕咕叫,看了看酒店的餐飲服務,好像有幾款湯和粥都不錯,昨晚喝了酒,今天吃些清淡的倒很適合。
於是,她收拾好自己之後,拎了個精致的小包前往大廳二樓的餐飲部,選了個安靜且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姐想要點什麼?”服務員禮貌的過來點單。
她接過菜單,點了一湯一粥和幾個清淡易消化的小吃,“我就要這些,謝謝!”
“好的,您稍等,馬上就來!”
她微微一笑,拿出了手機,開始接收昨天一天的郵件,正瀏覽翻閱著,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拚個桌,不介意吧?”
“不介意!”她邊回答著,邊抬起頭來,當看清楚麵前的人時,她立馬後悔了,她很介意,真的很介意!
聽到滿意的回複,冷昧坐在了她對麵,“謝謝!”
“那個,餐廳並沒有滿,還有其他的位置您可以單獨坐的,沒有必要非要跟我坐在一起!”在國外,拚桌是常見的,所以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真是後悔啊!
“我喜歡這個位置!”揚手招來服務員點了幾個特色小菜,他大咧咧地坐在她對麵看著她。
唐蘇一再勸說自己,沒關係就當他是個陌生人,兩個人拚張桌坐在一起吃個飯而已,沒關係的,可越是這樣安慰自己,越是坐立不安,手機上郵箱的內容,她一個單詞都沒看進去。
“這位小姐好像很不習慣跟我一桌?”
明知故問!唐蘇咬牙,揚唇一笑,“是啊,我的確不習慣,所以可否請這位先生另選一個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