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七 當壚賣酒香(2 / 2)

在楚璃旁邊的老乞丐,眸光“驀”的一閃,亮如星辰。一下子就竄到了楚璃的身邊,也不客氣,一隻油漬麻花不知多久沒洗的手,拿起白瓷壇子,打開後就往嘴裏灌了一口。白瓷壇上,當即就印上了一個髒兮兮的油手印,得!這壇酒不用賣了。

老乞丐享受地眯了眯眼,咂了咂嘴,嘴裏喃喃道:“不錯,不錯!好酒,好酒!”然後涎著臉,往楚璃跟前湊了湊,笑得一臉的猥瑣:“胖丫頭,你看老黃沒有靈石買你的酒。能不能……”

楚璃瞅了一眼,粗聲大氣道:“送給你了,你以後可要罩著俺,別讓俺被人欺負了。”老黃頭眯了眯眼,眸中精光一閃,心道,小狐狸,挺狡猾的啊!

其實,通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楚璃發現,自己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一直沒有受到什麼騷擾、或被人欺負,並不是她的人品有多好,而是旁邊這兩位的功勞。

這時,有人磨磨蹭蹭上前來,想過來,又有些懼怕,離著楚璃的攤子有三丈遠,開口問道:“胖丫頭,你的酒怎麼賣?”

一隻腳對著楚璃攤位,一隻腳卻向著另一個方向,一副隨時跑路的樣子。喲!這還是一個熟人,正是那天趕她的那位胡子拉碴的大漢,看著他如此怪異的樣子,一定是受過教訓了。

楚璃瞅了一眼,正在旁邊曬太陽的老黃,見他腿翹的老高,一隻手摳著臭腳丫子,微咪著眼,十分愜意的樣子,並沒有看向這邊。

“一塊下品靈石一壇!”

大漢取出了一塊靈石,拋給了楚璃。拿起了地上的一壇酒,迫不及待地打開,“咕咚”喝了一口,然後十分陶醉的咂咂嘴。

“好酒,好酒啊!胖丫頭,你有多少壇,全買了。”

大漢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地上的那些小酒壇道。

“不賣,一人限購一壇,每日十壇。賣完為止。”旁邊駐足觀望的人一聽,急忙圍了上來。

“胖丫頭,給我來一壇。”

“我也要一壇。”

“我也要,我也要。……”

本來比較偏僻的攤位,很快就圍滿了人,不出一刻鍾。楚璃的酒就賣完了,真應了那句話:“酒香不怕巷子深。”

“沒了,明日趕早啊!”

酒賣完後,楚璃並沒有走,而是靜靜地坐在了蒲團上,等到了午時,白衣人彈琴,她就聆聽。

次日,楚璃來到了攤位上,已有幾個人在等待著買她的酒,實在是她的酒太好喝了,價格又不貴。

不到片刻,酒又銷售一空了,到了午時,白衣人依舊雷打不動,開始彈琴。楚璃卻沒有像往日那般靜靜的聆聽,而是取出一隻紫玉塤,伴著白衣人的琴聲吹了起來。

這樂聲混合在一起,並沒有覺得悠揚動聽,反而把白衣人高山流水的琴音意境,吹出了波瀾壯闊,波濤洶湧。

把陽春白雪的冬去春來,大地複蘇,萬物欣欣向榮的初春美景,用塤音吹成了秋風颯颯,落木蕭蕭,一片淒涼景色。

平沙落雁中,雁群降落前在空際盤旋顧盼的情景。不知楚璃是如何吹的塤,將悠遠空靈的塤聲,吹的尖亢高昂,如同穿金裂石,別說大雁了,就是烏鴉也落不下一隻來。

坊市中的人,就是再不懂樂曲,也聽的出來,這吹塤人的水平,真不乍地。每日裏,在眾人不解與稍顯鄙視的目光中,楚璃過的悠然自得,泰然自若。

賣了她的酒後,就與白衣人伴奏。坊市中的人,在楚璃每日的魔音灌耳之下,也漸漸地習以為常。

反而一天聽不到,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不管他人如何的嫌棄,隻有阿寶從來都是認為,它的阿璃是最好的,別人怎麼樣也比不上,從來都是力挺楚璃。

還有一人,一點都不嫌棄楚璃音樂水平差。話雖不多,卻常常與她交流,並不時指點幾下,這就是那位白衣人。

要說楚璃的其它方麵,可以說是悟性極佳,極少有人能匹敵。唯獨在音樂方麵,天賦差得簡直要命,即便她曾經接受過樂藝的傳承。

她從幻天秘境中出來後,也曾試著用古琴彈奏“蒼生賦”,卻怎麼也彈奏不出來,後來又改換幾種樂器,同樣如此。於是便幹脆放到一邊,隻學習平常的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