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白府不遠處的百姓們瞧了有好一會兒,這太陽都快下山了,也沒聽見什麼動靜。
“這妖女這麼大陣仗進去,怎的這般靜悄悄的?”
“誰知道呢?我看要不先回去吧,那黑霧還飄在那,還不知什麼時候才散。”
“等等!你們瞧,黑霧好像淡了很多。”
眾人定睛一看,還真淡了好些,忽然一陣風吹過,徹底將黑霧吹散了。
幾人麵麵相覷,“上前去瞧瞧?”
“要上你上,萬一那妖女還沒走咋辦,那不是趕著送命嗎?”
“瞧你這慫包樣兒,那妖女不是說了嗎,不會濫殺無辜,隻是尋仇而來。我等又沒招惹她。”
這男子說罷,就大步走到白府的朱紅大門前,有他作打頭兵,後麵的一幹人等都緊隨其後,又是害怕又是好奇。
男子抬起手,正想敲門,卻頓住了手,停在半空遲疑片刻,他畢竟是草根百姓,萬一這裏麵的人無事,那他可惹不起裏麵的人。
正當他猶豫時,有人在後頭低聲催促道:“你不是膽肥嗎?趕緊敲啊!”
這話激了男子,他不再猶豫,真敲了一聲。
隻見朱門支呀一聲自己打開了,男子的眼前站著一家丁模樣的人。
男子心裏一驚,竟還有活人,忙告罪道:“那個……我等隻是打醬油來的……”
誰知,話音未落,這家丁便直直的倒了下去,後腦流出了不少血,染紅了幹淨的青石板路。
眾人大驚,已有人打了退堂鼓,不敢再往裏探尋,連連擺手,退了出去。
此時的白府一片寂靜安祥,隻能聽到徐徐風聲,不知從哪兒吹來。
男子咽了咽口水,領著剩下的人往裏走,一路上人影全無,眾人心思各異,看來真出了事兒。
白府家產雖不大,但一個花瓶也夠他們幾年的花銷,若白府真完蛋了,倒不如趁官府來之前,多薅幾把羊毛。
貪欲的味道,蓋過了血腥味。
可當他們看到白府大堂的景象時,早被嚇得連滾帶爬的逃出了白府,哪兒還記得順手牽羊這碼事。
江南白府全府上下六十餘人,主子下人皆被滅門慘死,剖心懸於橫梁之上,排列整齊,地上還有個被燒焦了的人,辨別不出是男是女。
這消息不脛而走,還未等城中的人從這件事反應過來,又聽鬧市裏官府押著一個女犯人,此女身上貼著生辰八字,有懂行的人隻看一眼便知。
此女乃天煞孤星之人!
而官府之所以押著她,也正是這個原因,不祥的人,是要被沉在聖河的呀!
女子渾身鞭痕,被鐵鏈鎖著,關在籠中,嘴裏塞著布,叫不出聲。
百姓們聽聞此事,紛紛趕過去,義憤填膺。向那籠中的女子丟各種玩意兒,連潑糞的人都有,五花八門。
沒人知道,籠子裏的女人,正是白府滅門案中唯一的幸存者,白柔。
她驚懼的發抖,感受著周圍所有的惡意,她知道,白靈要她體會白冷死前遭受的屈辱,將這條黃泉路走一遍。
身上貼的生辰八字不是她的,是白冷的!白冷才是那個天煞孤星啊!
可她喊不出口,隻能在百姓的指責下不斷搖頭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