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一用力,她便一個踉蹌,直接跌了過去。(2 / 2)

這種情況下,阿霧哪睡得著。

可是提出讓他去醫所,亦或是換到床上睡,他都不幹。

這孩子強起來仿佛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阿霧索性下床,兩手一抄將他連人帶被打橫抱起,拋在床上,自己也翻身上去,就著被子將他抱緊。

孩子掙紮了幾下,力氣微小,仿佛阿霧那細瘦的雙臂根本不可撼動。

“是師父不小心忽略了你,是師父的錯。”她悶聲道,果不其然,他停住掙紮,同阿霧一起沉默了好半天。

孩子的心思還是很好懂的,畢竟牧野也同她鬧過類似的脾氣。

他們要的,無非就是關注和愛,尤其是才這麼大的,親人盡失,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的孩子。

她輕聲溫柔道:“師父今晚抱著你睡,你快快好起來。”

一句話而已,卻能夠激起萬丈的波瀾。令宵忍不住戰栗,他想回抱過去,卻硬生生忍住了。

他似乎有點明白了,素塵對他說過的那句話的含義。

一旦是他主動邁出那一步,他便永遠不可能再走進她的心裏。阿霧年紀小,但她道心堅定,大是大非大善大惡,她其實分得很清。

“嗯。”他回答,心裏麵很不舒服,好像一點苦澀在心裏化開,順著漣漪波紋蕩向更遠的地方,雖然很淡,但卻永遠消抹不掉。

阿霧收緊手臂,她就當一個抱枕了,不多時便睡得香甜。令宵則幾乎一夜未眠,他被她抱著,力量也被封得差不多,這個時候的高燒真是差點摧毀了這具孱弱的身體。

不過他始終一動不動,這樣做的代價便是,他第二日病得更加嚴重,全身酸軟,頭腦暈乎,幾乎下不來床。

“怎麼回事?”阿霧很詫異,“明明藥吃了,也休息了這麼久,怎麼一點起色沒有,還更嚴重了?”

她並不知道,任何男人陷在這麼個香軟懷抱裏,都會心猿意馬難以成眠。令宵是重.欲的魔神,更另當別論。

不過,此事過於蹊蹺了。

哪怕是離開了她,令宵也發現自己的魔氣根本調動不起來,也根本平抑不了病情。

“怎麼……回事?”他心口燒得慌,蜷縮在床上大口呼吸,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你等一等,我去召醫所的人過來……”阿霧六神無主,頓了頓,眼睛一亮,又自言自語道,“對了,還是去找素塵師叔,他肯定有辦法!”

聽到這個名字,令宵下意識拉住她。

身體上的變化似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就連套在身上單薄的寢衣也頓時被撐破,拉住阿霧手腕的也不再是那雙孱弱的手。

他稍稍一用力,她便一個踉蹌,直接跌了過去。

“疼……”阿霧膝蓋直接撞到了床角,眼淚都差點下來了,這孩子,何時有這樣粗蠻的力氣!

阿霧摸了一把膝蓋,略抬麵容,映在眼睛裏的卻是一副不著寸縷的十七八歲少年的軀體,手腳皆長,骨肉勻亭,寬肩窄腰,細皮嫩肉一個不少,直教阿霧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