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如意狼君
隨即,淩曼辭被自己這沒來由的想法下了一大跳。她什麼時候開始肖想這隻死狐狸了?自己什麼時候開始也變得如此重口味了?
安霽澤被淩曼辭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打個寒顫,縮了縮身子:“怎麼了?”
淩曼辭回神,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淡淡掃他一眼:“沒什麼,見你長的漂亮,多看兩眼,養養神。”
安霽澤嘴角抽搐不已,要說謊也要編個好點的理由啊,雖然被一個女孩子讚揚容貌是很榮幸的事情,但是你那表情,真的是在誇我嗎?口胡!我不是瞎子啊!
一覺睡到天黑,淩曼辭也不管安霽澤到底打算怎麼照顧毛毛了,反正晚上還是得自己哄著,於是白天就窩在馬車裏拚命睡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微黑。
看到淩曼辭醒來,安霽澤笑了笑,扶她起身,問道:“腿腳都麻了吧?今晚又不是不能睡,這一天都喊不起來,午飯也沒吃,現在餓了吧?”
淩曼辭敲了敲昏沉的腦袋,坐起來,看到毛毛正安安靜靜依偎在安霽澤懷裏誰的香甜,小爪子拽著他的衣襟,不禁笑了起來:“比起山莊的其他師兄弟們,果然毛毛還是更喜歡你呢。哈哈哈,老安,你將來一定會是個好父親的。”
安霽澤眼角一抽,老安,這算什麼稱呼?不過,好父親,嘿嘿嘿,安霽澤扯了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笑容,羞怯地看了淩曼辭一眼。後者一個激靈,蹭蹭往後退了兩步,一臉苦瓜相,我可沒有意淫你,別那副受害者的表情,行不?
正僵持著,十七就探了腦袋進來,看到淩曼辭醒了似乎很高興,揮舞著小爪子,笑起來:“曼曼姐,我們要在這裏住宿了,下車吃飯吧。”
淩曼辭立刻點頭,好幾天都沒好好跟十七說話了呢,難得這孩子還對自己這麼上心,真是單純可愛的少年。淩曼辭看著十七,哽咽不已:“十七啊,就算你以後娶了媳婦兒,也要記得姐姐啊。”
十七臉一紅,被這突如其來的疑似“告白”囧到了,小心翼翼抽出自己的爪子,狠狠點了點頭:“我一定不會忘記曼曼姐的。”
安霽澤“切”了一聲,森森覺得胃開始疼了。傍晚的天氣有些涼,下馬車的時候,安霽澤忘記給毛毛裹上小毯子,風一吹來,小家夥兒就在睡夢中打了個噴嚏,蹬了蹬小腳丫,小嘴一撇,就開始嗚咽。
淩曼辭立刻走過去,將他包的嚴嚴實實,輕輕拍了拍,來回走了幾十步,毛毛這才又安安靜靜繼續睡了。
晚飯很簡陋,是在一個農戶家裏吃的,雖然給了不少銀子,但是距離城鎮很遠,老農也沒辦法給他們弄到更高級的食物,好歹把家裏的老母雞給燉了。淩曼辭吃的卻是很滿意,雖然野菜很難入口,但是在城鎮上吃多了油膩膩的東西,清水煮菜倒也是不同的風味。
半夜的時候,安霽澤受到了來自小七的手箋,說是暫時不能來接毛毛了,讓他們帶著孩子去將軍府吧,過段時間毛毛的娘親就會找上門去。接下來的一段都是在強烈抗議幾個人如此草率地為孩子取得這個破名字。
安霽澤看也不看,直接燒掉了。誰有空聽你丫的嘮叨這些破事?毛病還真多,當初幹嘛不自己抱著孩子一塊兒走了?給你養著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又過了不一會兒,安霽澤看看裏間,毛毛已經睡下了,淩曼辭正趴在床上,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於是在外間鋪了床被子,打算將就一下。
淩曼辭腦袋磕到床沿,突然驚醒,揉了揉眼,看到安霽澤,說:“別折騰了,大晚上挺冷的,我睡裏麵,你睡床的外側,別壓到毛毛就行了。”
雖然知道曼曼是有口無心,這麼說隻是為了讓自己睡的舒服一些,明天上路的時候大家都能夠精神飽滿地繼續前行,畢竟很快就要到荒漠邊緣了,雖然不用橫穿,但也不能保證風沙不會突然發瘋,擴大肆虐的範圍。
但是,安霽澤還是不由自主地臉紅了,期期艾艾地走過去,站在床沿,有些不知所措。雖然一向自詡臉皮比城牆還厚,但是說到底也隻是個習慣口頭上占便宜的少年,真要說跟哪個女孩子同床共枕,還確實是第一次。
淩曼辭一邊打著哈欠,也沒注意到安霽澤臉上的表情變化,隻是奇怪這丫怎麼突然變的如此婆媽了,不耐煩地揮了揮爪子:“要是你怕毛毛晚上會尿濕床單,那就睡地上吧。多鋪點稻草之類的,要不然半夜可是會很冷的。我先睡了。”
安霽澤扭曲了臉,他也沒這麼說呀,算了,矯情個什麼勁兒呀?就算鋪的再多,在地上睡肯定是比不得在床上舒服,既然曼曼都說不介意了,那自己也就別唧唧歪歪了。
躺在床上,看著身邊熟睡的小嬰兒,鼻翼一皺一皺的,小爪子握成半拳,大半個身子都在淩曼辭懷裏,真像母子呢。也難得曼曼這樣未出嫁的姑娘,毫不避嫌地幫他們照顧這個皮小子,換了別家的姑娘,肯定是不樂意的吧?
第二天一大早,淩曼辭還在睡的迷迷糊糊,就感覺到臉上癢癢的,好像有蚊子,忍不住伸出手揮了揮,安靜了一會兒,又來了,再揮,安靜了沒幾秒,又開始癢。淩曼辭怒,一屁股坐起來,這才發現毛毛坐在邊上,小爪子抓了她的長發,不時拿著蹭到淩曼辭鼻尖上。見她醒來,格外高興,咧著小嘴笑得一臉燦爛,還把頭發遞過去,示意她跟自己一起玩兒。
淩曼辭抽了抽嘴角,心知肯定是安妖孽那個混蛋教他的。這孩子最近精力旺盛,看見啥都有樣學樣,昨晚睡的早,難得今早醒來也沒有鬧脾氣。
果然,淩曼辭剛清醒一會兒,安霽澤就端著一盆清水走了進來,笑眯眯的:“曼曼,來洗臉吧,我來幫毛毛擦一擦。水有點涼。”
“哦。”淩曼辭打個哈欠,穿上外套下床來,毛毛眨了眨眼,突然就有些著急了,伸出小爪子咿咿呀呀說著什麼。淩曼辭趕緊回頭抱過他,然後遞給安霽澤自己隨身帶的毛巾,“沾濕了,我先給毛毛擦一擦臉。”
安霽澤走過來,笑著捏了捏毛毛的臉頰:“壞小子,還這麼挑三揀四。”
毛毛嗷唔了一聲,算是回應,緊接著就摟住淩曼辭的脖子,再也不肯回頭,對著安霽澤遞過來的濕毛巾表現了極大的抗拒。
淩曼辭也笑:“在撒嬌也得洗臉,好孩子要幹幹淨淨才討人喜歡。”
毛毛依舊埋頭在淩曼辭的肩膀處,一動也不動,假裝沒有聽到。淩曼辭哭笑不得,這樣子可真洗不了臉了,壞小孩倒是挺多心眼兒的。安霽澤看了看,走過來接過毛巾:“我來幫忙擦一擦。”
毛毛立刻回頭,扭來扭去的,一刻不得安分。可是這麼點小動靜,怎麼快的過安霽澤?所以,即使一再掙紮,還是被濕毛巾涼涼地貼在了臉上。毛毛立刻癟了小嘴,蹭進淩曼辭懷裏,泫然欲泣。
折騰了一個早上,總算能夠安妥上路了,毛毛縮在淩曼辭懷裏,一直鬧脾氣,飯也沒好好吃,看到安霽澤就撒嬌地扭過小腦袋,輕哼一聲,以示自己的抗議。淩曼辭哭笑不得,再看看安霽澤,後者也一臉吃到shi的表情,小孩子居然也會記仇,真不可愛!
荒漠的路很難走,即使隻是從邊緣經過,也還是不可遏製地感受到了天氣的幹燥和風沙的肆虐。淩曼辭抱著毛毛窩在馬車裏,聽著外麵呼嘯的風聲,心神難安。
“十七和朗星能經受得住嗎?”走了不一會兒,淩曼辭就抬起頭,皺了皺眉,很擔心兩個少年。倒是毛毛,一臉的興奮,小爪子揮來揮去的,恨不能把腦袋鑽出去,看看外麵嚎叫的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安霽澤把毛毛的腦袋扭回來,讓他安分一些,遭到強烈反擊,一邊躲避小家夥兒的攻擊一邊回答:“沒事的。雖然他們年紀小,但是從小到大比這艱苦十倍百倍的訓練都經受住了,這麼點惡劣天氣算什麼?”
淩曼辭斜眼瞅他一圈:“說的那麼輕巧,怎麼你不去看看黃沙天氣?也換十七和朗星進來歇息一下唄。”臭男人,這種天氣還穿白衣,活該出去跑一圈,讓你埋到沙裏再提上來才好呢。
安霽澤抽了抽嘴角,喂喂,不要對我的衣服那麼大意見行不?人家從小就喜歡白色有什麼辦法?若是可以的話,我也想穿黑色呀,耐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