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妖邪侵入王宮
“蘇娘娘!”姬昌開始曉知以情……動之以理,“老臣看得出娘娘對旦兒情深義重。”
他需要確認妲己與旦的情分,這樣的事情太過於機密,需要謹慎從事。
“可是,老大人!”妲己眼的淚水,一滴……接一滴掉落下來,姬昌能看懂她心底的憂傷,這令她很受安慰。
“旦,不肯見我……甚至不肯原諒我。”
“娘娘可知,老臣明明可以認他,替他找回失去的身份,而故意視而不見?”
姬昌一襲話,令妲己匆匆拭淚,怔怔的望著姬昌。
“因為,老臣要曆練他,要他成為一個英雄。”姬昌的大業需要傑出的兒子來輔足,隻有最親近的人,才會最忠誠……最盡心。
“成為一個英雄?”像帝辛一樣嗎?像給予她位分……像給予她宮殿的帝辛一樣嗎?
見妲己有些不解,姬昌細細說道:“如果,旦兒能夠成為天下的英雄,那麼娘娘與他在一起,自是理所當然。”
“正是因為他無權無勢,一無所有,所以沒有資格擁有娘娘?”
“這就是大人口中所說的英雄?”妲己漸漸明白,她與旦的確輸在於此。
帝辛苦是天下的大王,掌握有權勢,可以主宰一個人的命運;而旦,什麼都不是,侯爺的公子,跟大王相媲,無異於是杯水車薪?
“蘇娘娘!”姬昌察顏觀色,見妲己已明就理,順勢說道:
“您可願成為英雄背後的女人?”
“英雄背後的女人?”應該不會是像現在的蘇夫人一般,聰明如妲己自是明白。
見妲己一陣沉默,姬昌深知她在心中揣測。
“娘娘,英雄背後的女人,要受很多委屈,甚至,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老臣勸娘娘要三思。”以退為進,姬昌心中頗有籌劃。
“見不得人……上不了台麵,隻能像娘娘此刻般,默默無聞。”
“是……是這樣嗎?”妲己艱難的望著姬昌。
“但是,老大人!”妲己委屈的低下頭,她願意為旦作這一些,可是旦,會領她的情嗎?
“娘娘不必擔心,老夫會令慢慢明白,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他的錯,要錯,就錯在他不是英雄,而娘娘又是絕色。”
姬昌的話令妲己在渾渾惡惡終於升起一抹希望。
要寵,要很多很多的寵;要愛,要很多很多的愛;但這一次,不止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旦。
望著妲己離去的背影,姬昌吹著胡子,泛起一陣得意的笑容。
這個有蘇女,澄澈的目光泛起潮汐,她的姿色……她的聰慧……她的堅定,她會為了旦舍棄一切,回身看著旦,“傻小子,還真有福氣。”
英雄,除了征戰殺場,身邊謀士無數,背後,還有無數女人。
猶如眾星捧月,隻有群星的黯淡,才能托出月亮的光瑩皎潔;走到旦的身邊,姬昌俯下身,“旦,可願成為英雄?”
“為父,當年為了成為英雄,連最心愛的女人都可以放棄,轉而,娶了你她的妹妹。”
朦朦朧朧間,旦揉了揉雙眼,“父親!”
見姬昌如此怪異的審視著自己,旦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夜這麼深,又天寒地凍的。”
“父親,早些回到雁棲殿歇息,別教凍著。”
“孩子,你可知,在這之前,數個夜晚,除了為父,有一個人,一直在靜靜的望著你。”
姬昌緊盯著旦,以期他目光中的反映。
“難道?”旦挑著眉棱,是她,暗暗抽了口涼氣,這樣的天,跑出來閃風。
“那麼,看來為父所慮再是不錯!”
“父親,您!”旦難為情的低下頭,深恐姬昌責備,“兒子與她,早已恩斷情絕。”
“這是怎麼回事?”姬昌淡淡掃過旦,他的眼中閃爍著疼痛……還有怨恨。
“可以?”旦一陣沉吟,回憶,令他感到痛楚,“不說嗎?”
“當然可以!”深諳世事如姬昌,拍了拍旦的肩膀,“男人隻有成為英雄。”
“兒子明白,才有資格擁有一切。”
妲己在黎明前回到靈玄宮,香浮已靠在殿門口睡熟,她脫下狐白裘蓋在香浮緊縮的身子上,然後輕手輕腳躺回帝辛身邊。
她亦很困……很乏,不一會兒,睡意迷霧了雙眼。
身邊的美人兒睡得很沉,帝辛起身見妲己緊貼在自己的身後,像個乖巧的孩子,一動不動,連呼吸也是那樣均勻。
寵膩的吻了吻她的小臉,帝辛走出外殿,見香浮亦在沉睡中。
咳嗽兩聲,“奴……奴妾!”香浮一驚,慌忙跪伏在帝辛腳下,狐白裘落於一旁。
“這樣貴重的衣物,怎麼在你的身上?”
帝辛拾起狐白裘,隻有妲己配穿這樣的衣衫。
“想是娘娘夜裏披在奴婢身上的!”她真是一個善良的女子,帝辛原本要將狐白裘收回,“罷了,即是她給你披的。”
“大王要奴妾服侍梳洗嗎?”果然在有蘇女的身邊,有的是機會與帝辛接近。
“不必!”帝辛擺擺手,就要走出宮殿。
“大王,要奴妾喚娘娘起身送送您嗎?”抱著溫暖而舒適的狐白裘,香浮也許厭惡妲己,卻並不厭惡她給予的禮物。
“不要驚動娘娘!”帝辛轉回身,無限溫軟的望著妲己的側影。
“將娘娘服侍好,孤,重重有賞。”
大王是被鬼迷了心竅,還是這個有蘇女有通天的本事,大王從不曾如此對待王後,至於棲姬,想必也不應如此。
有可能大王這麼對待過月王妃,香浮走到床榻邊,手撫過帝辛躺過的位置,大王身是勇猛的氣息和滾燙的溫度猶存。
有蘇女曾經對自己說過,她會讓自己躺在大王的身邊。
披上狐白裘,坐在帝辛躺過的位置,她與有蘇女迎麵一個對臉;雖然有蘇女裝扮起來的確是絕色,但,香浮仍然難以將妲己與絕色等同。
憑心而論,棲姬更豔,月王妃更為高貴。
這個有蘇女,更像是個天真的孩子,也許,跟她聯手,比在虛偽與陰險的王後跟前,能得到更多的實惠。
直到日上三竿,妲己才懶洋洋的坐起身;因棲姬中毒,帝辛暫時令王後禁足鳴鸞殿,故邇免去後宮向王後請安之儀。
一睜眼,就見狐白裘整齊的疊放在自己的枕邊。
“夫人,您醒了?”香浮一手挑起珠簾,一手捧著午膳,澄澈的雙眸,隱隱泛起一縷笑意。
原來香浮有別於往日的盛氣淩人,今日份外溫順,這令妲己暗暗生笑。
“這是奴妾命禦膳房為娘娘煲的燕窩粥,滋潤養顏!”香浮無比熱情的挨妲己坐著。
如此禮數,根本就不是奴隸對主子,倒像是親近的姐妹。
妲己心中明白,即不點破也不順水推船,隻當不知,笑道:“難為你。”
“昨兒個夜裏,也不知娘娘何時回來的。”香浮提醒妲己,她們之間有了共同的秘密;並且,她在為妲己保守秘密。
“本宮將狐白裘賞給你了,為何又還回來?”聰明如妲己,深知香浮這樣的女子最講究實際。
“奴妾哪裏配穿這個!”若非帝辛指摘,她早裘衣夾身。
“當上娘娘,想穿什麼都行!”妲己隨手攏著秀發,扶起半腿的衣衫。
天然一股風流媚態,令香浮暗暗咂舌,一時清純如水,一時冶豔動人,漫說是大王,就是連身為女人的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
“娘娘,您為什麼要助奴妾?”香浮替妲己梳妝,這一次,她的手法無比溫柔。
“後宮裏有這麼多娘娘,多本宮一個不多,多你香浮一個也不多。”妲己是那麼不在意,後宮娘娘如她,仿佛隻是殿外一片飛雪。
香浮吃不準妲己心中所想,說道:“難道,娘娘不怕被人奪了寵?”
“怕,誰說本宮不怕!”妲己澄澈的雙眸泛起笑意,如野鴨子在湖中戲水;“但是,怕有用嗎?怎麼可能一輩子獨占恩寵呢?”
她即誠實,又淡定,少小年紀,就有了月王妃的沉府,香浮雖然膚淺,卻很受教。
“如娘娘所言,即使奴妾有朝一日晉了位份,一切也不會改變。”
白日裏,妲己閑來無事,便在靈玄宮中轉悠,帝辛尚武,宮殿裏隨處掛著鑲有寶石的弓劍……青銅鑄的彎刀。
英雄,在殺場裏馳騁的英雄;她被帝辛在峰火中俘虜,而她的心上人,卻要成為英雄。
像帝辛一樣,帶著鐵騎征服一座又一座的城池,俘虜一個又一個絕色的女子?
目光一陣盈動,她的心再抽搐,男人都想成為英雄,那麼女人呢?全是英雄背後的女人?
默默無聞,像王後,像月王妃,像自己;至少,帝辛還給了她們和自己名分。
而成為旦背後的女人,甚至,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在為他付出。
“夫人!”珠簾一陣響動,香浮歡天喜地的跑進來,“給夫人道喜?”
“道喜?”除了旦,還有什麼值得可喜。
“夫人的父親,冀州侯蘇護大人已入王宮!”
“此話可真?”妲己摔開珠簾,欲急急趕去,“豈慢,夫人,大王命您稍安毋躁。”
“大王這是?”隻得纏住腳步,張惶的望著遠處的宮殿。
香棲笑嘻嘻的走上前,向妲己說道:“諸侯入朝朝見,得先公後私,向大王賦稅,獻寶物,然後,經大王許可才能謁見夫人。”
“即是如此!”妲己縱然心中再是喜悅,也無濟於事。
“依奴妾看來!”香浮走到妲己跟前,妲己一低頭就瞧見香浮手上裹著胭脂花,想是欲將指甲染為通紅,以期美態。
“大王這麼寵愛夫人,一定會千方百計令夫人開心的。”
蘇夫人父親蘇護蒙召入宮朝見的消息,很快傳遍後宮,別人猶可,最是震憾恐怕就是蓉茉殿。
“大王真是太偏心!”蔓草禁不開始抱怨,她很是不滿的向宛兮說道:“娘娘,蘇夫人隻是一個女俘,因為受到大王的恩寵,戰敗的父親不僅接受封侯,這麼快。”
掰了掰了指頭一算,蔓草插腰說道:“才三個月,就從美人晉位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