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到了薑堯的身邊，他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那個令許多賭中好手敗下陣來的賭局，在薑堯出現後，幾乎是土崩瓦解。
二樓人少，能夠上來旁觀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貴。這些人都是人精，薑堯若堂而皇之在他們麵前作弊的話，應當是不能逃出所有人的視線的。
可一直到薑堯一路殺到了最後一桌，都沒有人看出個所以然來。
安王倒是注意到，薑堯找事的頻率比在樓下的時候高多了。
幾乎是歇一會就要求喝茶甚至是如廁的，可秦浩成在設定這些賭局的時候，分明是什麼都考慮過。
人回來了，還要經過一道檢查。
以確保他的身上沒有夾帶任何的東西。
每一次，薑堯都完美通過。
甚至說他的一舉一動都活在旁人的監視中，連茅廁外邊，都站了有小廝。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確保他沒有跟任何人接觸。
薑堯都完美繞開了，偏偏在賭局之上仿若開了天眼。
第五局剛剛過半，安王已經預料到結局。
“等等！”薑堯正要出牌，卻被湯新叫住。
湯新，就是秦浩成的關門弟子，也是這雲鶴樓的掌櫃。
他額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精神也有些崩潰，卻還是強撐著。
“我想換一張牌。”
“換牌？”薑堯笑了。“秦浩成就是這麼教導底下的人的？看著自己要輸了，竟是提出換牌的要求來？”
這話過分荒唐，讓周圍的人都炸開了鍋。
“還以為秦浩成作為皇子幕僚，擺出這樣的賭局來，是一個有魄力的呢！沒想到如此的荒唐下作！”
“沒錯，誰不知道賭桌之上，賭定離手。這會打出去的牌不行，竟是想收回來換一道？簡直笑掉了人的大牙！”
“按我說啊，輸不起就別擺啊，裝出這一副樣子給誰看！？”
群情激憤，大約是這一日來受這賭局折磨的人太多，連帶著對整個雲鶴樓都帶了不滿。
湯新見狀，整個人已是搖搖欲墜。
原本這最後一環，該由秦浩成自己來才對。可二皇子那邊出了點事，秦浩成前去接人了，本是打算將賭局延緩一日的，是他自作主張領了下來。
他這些年跟在秦浩成身邊，幾乎是從未輸過。此番薑堯要贏了不說，還將他整個人都擊潰了，導致口不擇言，說出這樣荒唐的話來。
“啪。”薑堯拍了下桌子，冷眼睨他。“你還是先想清楚吧，若是輸不起呢，把你們東家叫過來，給我磕個頭今日的事也就算完了。”
“一個破酒樓而已，本公子還真沒放在眼裏。”
湯新哪裏敢搭話，隻慘白著臉道：“公、公子哪裏的話，賭局已定，是我唐突了。”
話雖是這麼說的，可瞧著勢頭不對，雲鶴樓內的大管事早已經通知人去尋秦浩成了。
湯新想著再拖個一刻鍾就行了，哪知薑堯連一刻鍾的機會都沒給他。
在他說話的當口，直接將牌打出——
“刷！”
“恭喜薑公子！”
“嘶，真的有人能一路賭到上麵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