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之聞言，抬眸看了一下顧輕書。
看賬算賬這樣的事，他也可以做。
顧輕書恍若洞察了他的心思，勾唇輕笑道：“你讀的書，跟錦歌的不一樣。何況如今幾個店鋪都有賬房，總不能再讓你這半路出家的人來做賬房先生吧？”
“這樣，你想來幫我的忙，也可以。”顧輕書放下茶盞後，淡笑著看他：“如今家中共兩個店鋪，分別是慈安筆鋪與惠安閣，惠安閣也就罷了，大多數都是女子的東西，你過去了，未必有玉珠懂得多。”
“慈安筆鋪內，卻有一個差事需要你去做。”
顧衍之一聽，眼睛亮了起來。
然而顧輕書接下來的話，卻讓他麵色一僵。
“慈安筆鋪做的，是代筆的生意，如今籠絡了盛京內大批的文人，而因為每個人在慈安筆鋪內用的都是代號，每月各人所得訂單不同，以至於清算困難。你若想幫忙，便領了這份差事去。”
“每個月親自上門去拜見這些文人，與其核算對賬。除此之外，還要負責一部分的文章審核，以及店鋪內的文人招攬。”顧輕書說到這裏，抬眼看他。“每月至少要招攬五名文人來店中，如若招攬不到，或者是招攬來的文人不達標，便會扣掉一部分的月錢。”
“假如一個都招攬不到，那當個月白幹。”
這話一出，周圍都安靜了。
連錦歌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這差事一聽就很難。而且……她也不大理解顧輕書的想法，不是說他們隻在盛京留一年，此前還說，一年之內店鋪內的這些文人是足夠用了。
這會怎麼又讓顧衍之去做這樣的事了？
不過錦歌卻也沒有多嘴，隻知道顧輕書這麼做，一定有這麼做的理由。
“好。”哪知，那顧衍之躊躇片刻後，卻還是咬牙應承了下來。
顧輕書見狀，淡聲說道：“不光如此，自你進入慈安筆鋪的第一日開始，你就不能以東家身份自居，慈安筆鋪屬於我，與你沒有半分幹係，隻能從最簡單的事做起，明白了嗎？”
顧衍之點下了頭來，眼裏還帶著光。
顧輕書扯唇輕笑，卻也不打擊他，隻道：“至於國安院那邊，便交由我來處置。”
顧衍之對此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與顧輕書商議了下去那慈安筆鋪內做事的時間，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走之後，顧輕書將長安叫了進來，將顧衍之要去慈安筆鋪內做事的事告知了他。
“過幾日他養好了身子後，便會直接到店鋪中去，母親那邊，就說他去的是學堂，至於慈安筆鋪那，交代下去，不論他遇見何等的事情，都不要插手。”
顧輕書想到什麼，忽又道：“尤其看好十三。”
長安一聽，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應下了。
他同錦歌不同，在親自經曆了國安院那件事情之後，他也清楚顧衍之必須做出些改變來了。
而眼下，就是顧輕書給他的機會。
確定好這一切後，顧輕書早早入睡。
第二日天亮之前，便睜開了眼。
錦歌被她叫醒時，還有些懵，道：“這個時間點，店鋪都還沒開門。”
以為她是要去店內。
顧輕書眉頭一挑，卻是道：“去國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