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薑堯四下看了一眼,尤其是瞧見了國安院的人的神色之後,低聲說道:“瞧著這個意思,似乎很篤定啊。”

“啊?”黃玉文沒太明白他這一番話是什麼意思,扭頭問了一句。

“應當是早就已經定下來了。”周致恒輕聲答道。

“嘖,這就沒意思了,原本我還以為,這詩畫大會是來真的呢,沒想到也是這麼一個路數。”薑堯撇了撇嘴,神色有些個微嘲。

再看周圍國安院的夫子們的神色,就更加明了了。

這一次的文章大比的頭名,估計就是國安院的了。這又跟國安院的大榜作弊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不都是一樣的道理嗎?

隻是這邊不由曾老說了算,領頭的人也不是旁人可以隨便置喙,或者是質疑得了的。難怪國安院那些個曾老帶進來的夫子學政們不來,瞧見這樣的場麵,估計能夠把張夫子的胡子都給氣歪了。

薑堯自己不寫文章,但是正常的欣賞水平還是有的,宋原的水平,真的是一般。

他們在這邊議論,黃玉文卻一句沒聽懂,他擰眉看著他們二人老半天,最後瞧見那兩個人都不搭理他,便憤憤地轉向顧輕書,大聲地道:“他們二人排斥我!”

顧輕書:……

“你什麼毛病?”薑堯一時沒忍住,被他逗樂了。

“背著我說什麼奇奇怪怪的呢?怎麼,是覺得我傻嗎?”

“是的。”

黃玉文頓時撲了過去,兩個人扭打做了一團。他們在這邊鬧著,那邊又有一個學子走上了台去。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了,因為比起這個無聊的文章大比,很明顯底下的事情都比較有趣。

旁邊的學政實在是沒有了辦法,哪怕是不敢跟這幾位對著幹,也不得不小聲地提醒道:“做什麼呢,可趕緊消停一些吧!”

黃玉文跟薑堯這才收斂了一些,不過還是小動作不斷。

再看顧輕書跟周致恒兩個,一個作壁上觀,一個更絕,就在那邊看笑話,根本就不打算管。

那學政瞧見這個場麵就覺得頭疼非常。

正準備抬步離開,卻聽得周圍忽然一片嘩然。

這又是怎麼了?

那學政臉都皺成了一團,正打算嗬斥住這群學子,卻突然發覺並非是他們的問題……

他愕然地抬頭看向了台上。

隻見台上站著一個學子,對方長著一張很是清俊的容貌,隻是身型過分消瘦,瞧著平添了幾分憔悴。

穿在了身上的長袍漿洗得發白了,不過沒怎麼破損,瞧著也十分的幹淨。

而重點不是在於此人的長相和容貌,而是在於他的文章。

隻因此人寫了一篇——《贈董賊》。

文章名字一出現,被他念出了口,便險些翻了天去!

“董賊之恥,不僅於欺君罔上,更在於草菅人命,妖言惑眾!觀天下,食不果腹之人眾多,盛京、冀州並著整個燕朝大地,處處是難民,民不聊生。

百姓之苦,無人知曉,董將哭聲擋於門外,用百姓之血肉,鑄起酒池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