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文瞥了一眼薑堯。
他不是最愛說什麼讀書人的風骨之類的話嗎？怎麼這個白珵看起來，全然不像是他所說的那般。
“白先生客氣了。”顧輕書對他微微頷首。“請坐。”
白珵倒也沒有太多客氣，坐在了她下首後，還與這邊另外三個人見禮。
“白珵見過幾位公子，從前就聽說幾位都是人中龍鳳，如今一見，確是器宇軒昂，極為不凡。”
黃玉文：……
這拍馬屁的功夫比他還溜，這就是薑堯口中的讀書人嗎？
“還以為白先生封筆了，沒想到來了慈安筆鋪內。”薑堯沒注意到黃玉文的表情，反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白珵。
“慈安筆鋪給的銀子更多一些，人往高處走，來這邊倒也是順應趨勢。”白珵輕笑道。
這人說話不僅圓滑，而且還透著些世俗味道。
若非知道他寫得一手的好文章，光是從麵上來看，倒更像是個生意人。
“白某在慈安筆鋪內的代號，是零四九，若是幾位日後想要找代筆了，不妨直接找白某。”
更讓黃玉文沒想到的是，這位說著說著的，竟是還給自己拉起客來了。
他一時間無言，忍不住看了顧輕書一眼。
卻見顧輕書麵上帶著一抹淡笑，低頭抿了下茶。
恰巧，吳王府上來人尋周致恒。周致恒便先起身告辭了，薑堯與他同路，便也一並離開，隻留了黃玉文在這邊。
白珵倒也不甚在意，隻看向了顧輕書。
“說來，今日來這邊，本想著是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的遇見了東家。白某最近遇到了些難事，想請東家賜教一二。”
顧輕書聞言，抬眼看了他一瞬，隨即點頭。
“是這樣的，白某近來碰見了幾個誌同道合的好友，想要一起寫點文章，以作紀念，隻是不知道，文章當如何寫才妥當，又以什麼方式留存較好？”
顧輕書挑眉看了他一眼，他亦是回看過來，麵上沒有太多的神色，唇邊的笑意甚至都沒有消散過。
“自是共同編纂同一本書為好。”令白珵沒有想到的是，顧輕書居然直接回答了他的問題，不光如此。
她給出來的這個提議，也是白珵所能夠想到的最佳。
白珵一時間怔愣了瞬，不想，顧輕書補充道：“不隻是一本書，若是誌同道合之輩，隻怕想要暢所欲言的也不在少數，一本書必然是寫不完的，可以為書編寫序號。”
“書上寫清何年何月何時編纂，以供日後翻閱。每本書編纂後，需得要一個明確的共同觀摩書的日子，即每月十五，亦或者其他的時間。”
這倒是白珵全然沒有想到的了，他此前還在想，若是以書的形式來編纂的話，自然是不如直接發宣紙來得直接。
可是也不隻是有季桓一個人，並且每次做這種事情，耗費的銀錢還有時間都太多，隻用於發一篇文章，實在是不太劃算。
顧輕書給出的，已經是非常完美的解決方式了。
甚至連此後該如何繼續都給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