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珵今日本來是想要來試探一下顧輕書,哪知對方在清楚她的來意之時,還能夠給出這樣的解決方式。

在他意料之外,也顯得他小人之心了些。

主要是這些年遇見的人太多,懷揣著各樣的心思的人皆有,雖說那位倒是已經認可了顧輕書此人,可他到底還是存了些疑慮。

故而才有今日之行。

真正接觸到了顧輕書後,更覺得此人心思之深,是常人所難以想象的。

白珵心中有底之後,倒也沒有繼續在此逗留,隻起身告辭,但這一次對待顧輕書的態度,明顯比起此前要鄭重許多。

“他就是想來問這個的?”他離開後,黃玉文沒忍住問了一句。

顧輕書點頭。

“這個人倒也是極為奇怪。”黃玉文撇了撇嘴。顧輕書倒是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甚至連太多的情緒都沒有。

晚間,顧輕書回到府中,便聽到長安說,那葉成來了。

這倒也是在顧輕書的預料之中的事情。

葉成這次明顯較為局促,麵上還帶了些許的愧意,沒等顧輕書開口,就將白珵的事情給交代了。

顧輕書沒說話,隻右手輕輕地在旁邊的桌上敲擊了兩下。

這件事情倒也不難猜,季桓能夠逃離並且這麼久都沒有被人找出來,幕後隱藏的人肯定不簡單。

隻不過,尋常的人都不會往楚雲西的身上去猜。

因為這件事情整體的行事風格,還有牽涉到的人,瞧著都跟楚雲西沒有任何的關係。

但恰恰好,白珵就是楚雲西的人。

或者說,楚雲西是白珵的恩人。葉成說,白珵是楚雲西幾年前回京時偶然救下的,此後就一直對楚雲西心存感激。

楚雲西救他,並非是想要圖什麼。但白珵此人學問好,心思深,想法也極多。

他此前就是因為跟季桓一樣的行為,曾經寫過一篇譏諷朝上的文章,而被官府通緝險些死在獄中。

他膽子可比季桓大多了,季桓一口一個董狗,到了白珵身上,竟是敢開口直接辱罵那一位。

葉成說到這裏的時候,比了一下天。

白珵被救下後,改名換姓來了盛京。這些年通過楚雲西留給他的護衛高鶴,救下了不少跟他一樣的人。

也就是白珵口中“誌同道合”之輩。

但這些人大多對現世多憤慨之情,過得也比較窘迫。後來還是白珵想出了法子,讓他們去幫那些個學子代筆。

文人都有傲骨,他們也一樣,開始的時候其實都是不同意這麼做的。但是後來白珵說服了他們,他說要先活著,才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們所代筆的文章,也是正常的學問論事。

從不接任何媚上的文章,也不做任何違心的事,如此就夠了。

此後靠此為營生,生活了下來,暗地裏也拉攏了不少跟他們一樣的人。白珵有大謀劃,怎奈楚雲西一直都在邊疆,沒辦法實行。

後來回來了之後,賭局之事又一直壓在了心頭上。

加之安王殿下那邊,並沒有太多的想法,這才耽擱了下來。

中間還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