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夜之事,你已籌謀許久。”花笑癡冷眼瞧向魏玦,不屑道:“這姓魏的小子怕也是你的棋子吧。”
蘇瑾搖首無奈,“無怪師父總說你戾氣太盛,難道世人在師兄眼中都是非友即敵的傀儡麼?”
“少拿師父來壓我。”花笑癡聽得神情不悅,皺眉道:“你不在他老人家身邊安心侍奉,來我無憂坊攪弄風雲,有何企圖?”
“哎呀呀,師兄可不要冤枉人呐。“蘇瑾麵帶笑意,輕巧翻下飛簷,拍去身上塵土。“師弟探望師兄,本就天經地義,哪能有什麼壞心思。”
花笑癡神色厭惡,“哼,是師父讓你來的吧。”
“師兄既是猜到,那也就無需師弟多言了。江湖事自有江湖人去管,師兄你比我聰明百倍,為何就是參不透師父的忠告?”
“師父他年老糊塗,如何能明白我心中大誌。”
“覆雨翻雲,到頭來隻是執迷罷了。師兄...”
“廢話連篇。”花笑癡厲聲打斷,“同門一場,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
蘇瑾聽得嘴角微揚,忽地正色道:“倘若我此番偏要阻攔呢?”
“我不殺你,是礙於本門規矩。”花笑癡眼神銳利,直刺蘇瑾。“可假借別人之手,那就另當別論了。”
此言一出,身旁的梁英落登時飛身而來,抓向蘇瑾咽喉。
“我說你個鬼東西,打架也得先找我們呀。”虯須大漢揮舞鍋鏟,已是擋下梁英落殺招。陳三拔去魏玦身上銀針,亦是縱身跟上。三人身影交織,轉眼便是拆擋纏鬥。
“師父說的果然無錯,最是人心難測。”魏玦見蘇瑾言行舉止與之前判若兩人,今日又是接連被人設計,不由得暗自感歎,起身道:“我也在你計劃之內麼?”
蘇瑾聞言回首,瞧得魏玦神情提防,不由得歉然道:“家師為防師兄誤入歧途,派小弟前來周旋,蟄伏明州已是半年有餘,原本就定在這幾日破局。得知魏大哥攜信到此,便順水推舟,趁機行事,還望大哥莫怪。”
“如此說來,你多半也知道了信中內容。”魏玦想起店內發生種種,發覺自己原來早已入局。
“之前小弟裝傻充楞,多有得罪,確是不得而為。”
魏玦見他言語誠懇,適才又是出手相救,也就此作罷。
蘇瑾旁觀院中三人鏖戰,難分勝負,低聲道:“眼下局麵未知,魏大哥還是先行離去為好。”
“不行,我還要找人問些事情。”
“是許微麼?”蘇瑾一語道破,令魏玦頗為震驚。“你怎麼知道?”
蘇瑾淡笑道:“因為我也有事找她。”
言語間,偏廳裏側跌跌撞撞走出一人,正是玉玲瓏許微。他步履蹣跚,神情痛苦,皺眉叫喊:“義...義父,趙大哥、溫姐姐他們他們怎麼都叫不醒…”許微說得有氣無力,手扶廊柱,勉強穩住身子,似是極為虛弱。
他舉目望去,見坊院內數人酣戰,而魏玦與花笑癡相對而立,勢如分庭,不禁怒道:“好你個魏玦,原來是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