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當日那個白衣小賊的身上,也是有這麼個墜子!”錢仁俊思量片刻,脫口大叫。
“師弟,你確定?”裴南平仔細打量魏玦,又是望了一眼聞人栩薇,臉色已是有些陰沉。
“絕對錯不了!”錢仁俊說得篤定,縱身上前,抓住聞人栩薇手腕。“原來是個女扮男裝的小賊,無怪這般難找!”
聞人栩薇隻覺腕間隱隱作痛,當即叫出聲來:“啊呀,玦哥,他們欺負我!”她喊得極響,惹得周遭酒客登時轉首望來。
魏玦見此,心念急轉,回身擒住錢仁俊臂膀,喝道:“光天化日,你們竟不知廉恥,調戲家妹?!”
“這小子好大氣力!”錢仁俊被他抓得左臂劇痛,正想出言嗬斥,卻聽裴南平在耳旁低聲道:“此地人多眼雜,先別引起騷亂。”
隻見裴南平轉眼笑道:“兄台莫急,在下僅是想請令妹喝一杯酒,並無惡意。”
“原以為你是個拾物不昧的正人君子,沒想到竟是這般強拉硬拽,毀我清白。”聞人栩薇說得雙眼通紅,聲淚俱下,模樣甚是委屈。
糾纏間,忽聽鄰桌男子緩緩道:“唉,我說明宗這麼些年總是不成氣候,原來收的盡是些無事生非的歪瓜裂棗。”
眾人回首瞧去,隻見那人身穿紫衣,披發黑麵,濃眉大眼,眉宇間頗有英氣。錢仁俊聽他言語狂妄,怒氣更盛。
而裴南平則是暗使眼色,抱拳恭敬道:“前輩,此乃我等與這兩位的私人恩怨,還望明察。”
“什麼明察暗察,說話像懶羊拉屎,又臭又長。”紫衣刀客左手舉杯而飲,右手輕拍桌上黑刀,滿臉不屑:“我隻瞧見你們對這嬌滴滴的女娃動手動腳,可不曾看到別的。”
韓懷忠見他誤會,忙解釋道:“前輩有所不知,此人前些日子盜走本門要緊物件,頗有身手,可不是一般弱女子。”
“非也非也。”東南角的華衣男子聞言,不禁搖首:“在下瞧這姑娘手腳纖弱,似不禁風,哪像有什麼武功。你們習武之人就是不懂得憐香惜玉,還時不時地信口雌黃,真是枉為名門正派。”這男子眉清目秀,衣飾華貴,言語之際,雙目卻是斜瞥紫衣刀客。
“姓白的,隻管喝你的馬尿,少在這兒放屁逞能。”紫衣刀客聽他指桑罵槐,回敬一句。
華衣男子打扇輕笑:“粗鄙野人,難登大雅之堂。”這兩人雖是打抱不平,可話語夾槍帶棒,互相譏諷,令在場眾人頗覺奇怪。
“不知所謂。”錢仁俊聽得一頭霧水,憤憤道:“師兄,管這兩人作甚,切不可錯失良機!”說著,右手化指,朝聞人栩薇點去。
“住手!”魏玦瞧得分明,當即架開其攻勢。錢仁俊破口大罵:“臭小子,少管閑事!”說著脫指為拳,轉而打向魏玦麵門。他見對方亦是出拳相對,暗自發笑:“無知狂徒,讓你嚐嚐斷筋裂骨的滋味!”
兩拳相碰之下,錢仁俊卻覺指骨奇痛,身形後仰,急忙運勁卸力,扶住身側木桌。隻聽“砰”地一聲,那小桌當即裂得七七八八,轟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