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正雖然隻是個從六品下的芝麻官兒,但好歹也是官身,不少事情上能方便一些。
比如進宮城時,侍衛的那道搜身會免去,不過二道門太監那關還是要過的。
好死不死的,又碰上了上回那個老變態。
看到人的那一刻,尤其是老死太監杵那一呲滿口的大黃牙,武卓的身體就瞬間繃緊。
提著小心的張開手,老變態從頭發到腳下的檢查了一遍,臨了動作嫻熟的一掏。
早有準備的武卓,在要害部位遇襲的一瞬,猶如武林高手一般,腳尖點地硬生生的往起拔了十多厘米。
然而,即使這樣,“鳥窩”還是被實打實的淘了一把。
整個人打了個激靈,好容易才忍住了大腳丫子踹那張老臉上的衝動。
老變態瞅著武卓得意的嘿嘿一笑,武卓根本不看他,黑著臉不等攔路的小太監放行,憋著氣邁步就走。
小太監也知道武卓吃了暗虧,抿著嘴笑嘻嘻的側身讓到了一邊兒。
姓於的校尉則一副忍著笑的模樣,帶著武卓穿牆過殿一路向北,過了燭龍門後,停在大業門外。
不待差人通稟,身穿女官勁裝頭戴無翅官帽的阿茶,便英姿颯爽的迎了出來。
酷酷的跟於校尉抱拳打過招呼,瞅了眼武卓轉身就往回走。
武卓第一時間沒敢邁步,轉頭看了眼於校尉,得了示意才敢跟上去。
穿過大業門,不再有持戈遊弋的軍士,也沒有來往忙碌的內侍文官,四周瞬間冷清了下來。
放眼望去,隻能看到零星的幾個太監宮女,步履匆匆的行走在紅牆綠樹之間。
武卓緊趕兩步追上阿茶,小聲問:“梅的傷情如何?”
“你就是個庸醫!”阿茶腳步不停,板著一張小臉目視前方。
武卓心頭一緊,趕忙問:“傷情加重了?”
“六姐受了很重的內傷,你為何隻給她醫治外傷?”阿茶斜眼瞪了下武卓。
“啊?內傷?”武卓有點兒傻眼。
內傷這個詞倒是在武俠裏常看到,猜測大概指的是奇經八脈,或是傳說中的丹田氣海受損。
可這些東西在武卓的理解中,並不是物理層麵存在的。
西醫的發展史上,估計也沒人見過被三分歸元氣或是九陰九陽打出內傷的患者。
鬼知道傷了之後該怎麼治啊!
“果然是個庸醫!”阿茶白了一眼武卓。
“我隻會治外傷,不懂內傷啊。”武卓尷尬的解釋。
“庸醫!”阿茶腳下步速更快。
“現在怎麼樣了?請沒請懂內傷的大夫看啊?”武卓焦急的追問。
小跑著趕了幾步,見阿茶不會話,忍不住小聲喊:“哎,你倒是說話啊!”
阿茶怕再不應聲武卓喊聲更大,隻能不耐煩的說:“廢話,早就請過了。”
“怎麼樣啊?能治好不?”
阿茶被吵得不行,停住腳轉身瞪著武卓:“嘿,我說你一個男的,怎麼這麼囉嗦啊。”
“廢話,我不得問明白啊。”武卓瞪了小丫頭一眼,隨後一拍腦袋:“對了,趕緊找人到雲龍觀把我醫箱拿來。
剛才那個姓於的就是個憨貨!”
“拿醫箱幹嘛?”阿茶奇怪的問。
“不拿醫箱我……”武卓意識到不對。
從阿查的神情看,找自己來似乎不是為了治療傷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