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業欣賞地看著祁有音說:我再補充一句,幸福在於願望的實現,而且在於隻存著高尚的願望。偉大的男人,他的妻子應該富於才思,她不能像一隻陶土燒成的盤子,而應該像純銀製成的盤子,當他把成熟的水果裝進這隻盤子時,它會把它們點綴得絢麗多姿。
祁有音忍不住笑了起來,周建業的激情又上來了,她想起他們戀愛時,周建業經常背誦這些歐式的美麗句子,她知道這是周建業專門為她準備的詩朗誦。
建業,就為了這麼一封荒唐的信,你大中午的跑回來嚇我。祁有音有點嗔怪道。
那是因為我特別看重我的夫人。周建業用雙手環住了祁有音。
一瞬間,祁有音感覺到,他的雙臂摟緊了她,他的嘴唇貼上了她的嘴唇,他的吻就像白亮的閃電,亮光一閃,再一閃,然後就亮在那裏不滅了。在他吻她時,她又感受了他身上的男性氣質,他的臉,他的身材,他整個的人帶有的那種咄咄逼人的男性氣質再次強烈地展現出來,並且與他當下的行動融為一體。
祁有音幸福了一個中午,她知道這種幸福是周建業帶給她的。婚姻本身就是一種責任,它並不總是積極的,往往是消極的,因而更要多花力氣。婚後,她和丈夫一起做許多事,看書學習,欣賞音樂,散步聊天,不管工作多忙,隻要在一起的時候就談心溝通,就像當年他們初戀時一樣。說到底,夫妻在一起過日子是很不容易的,他與周建業和諧了數十年,最終是因為彼此都在意著對方。
下午,祁有音在辦公室一直都心情愉快,她找到了那位老幹部家屬的電話,落實了她孫子去新加坡的事情。這時,郝從容來了。
郝從容第一次到祁有音的辦公室來,進了門就滿麵春風地報喜說:五十萬馬上可以落實了,但有一個條件,讚助商要求他的女秘書出個節目,我看了一下女秘書,人長得不錯,可就是嗓子不行,五音不全,唱歌跑調,於是就為她找了個幕後配唱的演員,演員找好了,可演員也談了一個條件,要求上台表演一個節目,這事我就不好作主了,有音你說該怎麼辦呀?郝從容沒敢說她找的演員就是市音協的方菊。
祁有音欣喜地說:能落實五十萬讚助已經很不容易了,對方提的條件當然也應該考慮。這樣吧,我問一下晚會組委會,看能不能再加上兩個節目。說罷,就開始打電話。
郝從容在祁有音打電話時,忽然發現祁有音今天的氣色特別好看,人到中年的臉上有了些許的紅潤,這使她不由想起一句話:看女人是否年輕,就知道她丈夫對她的關心程度,倍受丈夫嗬護的女人大體上都會年輕。不用說,祁有音是被丈夫一直嗬護著的。郝從容一下子想到邢小美,想到許鵬展最近的麻煩,邢小美找她幫忙時她是不是有點太冷漠了,畢竟同學過一場,於是郝從容就起身到走廊裏給邢小美打電話,大致問候了幾句,又安慰了幾句。
郝從容回到祁有音辦公室的時候,祁有音已經跟組委會聯係了上節目的事情,似乎難度很大,演出一共需要二十個節目,現在已經排出來三十多個了,光是必上的重點節目就有二十幾個。
祁有音頗感為難地說: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聽說很多節目都是領導打過招呼的,都是帶著錢來的。
郝從容說:那些節目能帶多少錢?我這兩個節目可是五十萬啊!見祁有音不吭聲,郝從容又鼓動說:實在不行,就得求你那位周書記出麵協調了。
祁有音立刻打斷她的話說:不要有這樣的妄想吧,前些日子我幫楊亮申請專利都沒打過周建業的旗號,很多事情還是你給找的關係呢,周建業早就跟我約法三章了,不可打著他的旗號做任何事情,不管公事私事,如果能背靠大樹,小早的事情還用得著你我這麼忙乎嗎?就是這樣,還有人往省政府寫信舉報我呢,說打著周建業的旗號幫楊亮申請專利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