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從容一下子想到邢小美,會不會是邢小美心態不平衡幹的這事,她曾在電話裏說過看見楊亮與祁有音逛馬路,但她沒說,也許自己的猜測有誤呢。於是郝從容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官場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很正常,不過我相信周建業不會因為這樣一封檢舉信事業就會有什麼發展的障礙,你本身就是他的福音,家有賢妻丈夫不做橫事。
祁有音接過郝從容的話說:好了,你別誇我了,咱倆幹脆到組委會去一趟吧,打電話不如專門去一趟,麵對麵談談,也許能為兩個節目爭取到演出的機會呢。
兩人立刻到了組委會,組委會的人已經認識了祁有音,郝從容又把五十萬的合同拿了出來,組委會的人看著五十萬的讚助合同卻拿不出意見,郝從容就把合同舉起來在半空中晃著說:你們說是某領導的條子重要,還是到手的錢重要,慈善義演的目的不就是拉讚助嘛,可到手的錢竟沒有節目安排,如果這兩個節目上不了晚會,五十萬也就不翼而飛了。
組委會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商量的結果是把勞動局長推薦的兩個節目拿下來一個,晚會再延時十分鍾。
祁有音與郝從容一臉輕鬆地從組委會辦公室出來,祁有音顯得頗為興奮說:從容啊,這次拉讚助多虧了你,不然我是沒辦法完成這麼多任務的,等小早真的治好了病,一定讓她感謝你,是你給了她第二次生命。靜下來想想,你真是我最可靠的同學加朋友呢,許多我不好出麵的事都是你從中斡旋,其實楊亮申請專利的事情最後也應該歸功於你,如果不是你推薦了那家醫院,推薦了喬新醫生,使楊亮公司的產品進一步精確,申請專利真沒準通不過呢,這下好了,臨床試驗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郝從容自信地說:科學肯定來不得半點馬虎。不過,你也甭誇我,同學一場不容易,友誼才是最珍貴的。
祁有音停住步子,將郝從容額前的一縷頭發撩上去說:我真佩服你,一個出色的社會活動家。演出那天,把邢小美也喊來,晚會結束後我請你們去喝茶,咱們又有好長時間沒在一起聊了。
郝從容的心情突然變得沉悶,她想這個時候她不該再瞞著祁有音了,於是她就把邢小美的丈夫許鵬展在南方豪賭被公安收審的情況說了。
祁有音一愣,認真地問: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以前沒什麼跡象嗎?
郝從容皺著眉頭說:詳細情況我也不清楚,反正我知道邢小美過得不幸福,從前夫妻兩地分居,好不容易調到一起,許鵬展也謀到了副縣長的位子,卻又出了這事。
祁有音問:你去看過她了嗎?
邢小美找過我,讓我找人幫許鵬展疏通,這事我怎麼幫忙呢?最後會弄吳啟正一身屎,敏感問題幫不了忙。郝從容無奈地說。
那邢小美目前的情緒怎麼樣?祁有音又問。
剛才在你辦公室的時候,我出去給她打了個電話,說是在雲山寺燒香呢,有她母親陪著她。郝從容實話實說。
祁有音低抬頭看看天,摸著自己的頭發說:從容,你還記不記得法國盧梭說過這樣的話:我覺得人類各種知識中最有用而又最完備的,就是關於“人”的知識。我敢說,戴爾菲城神廟唯一碑銘上的箴言“你要認識你自己”,比倫理家們的一切著作都更為重要,更為深奧!對人而言,感情的需求本來是自然的事情,隻是感情如果處理不當,用情過多,反被多情所害。我們不能離開感情而生活,但是應該有所節製,過與不及都不恰當,應該把私情私愛升華為奉獻。
郝從容心裏一震,祁有音這番話似有一種洞悉一切的力量,她好像什麼都猜到料到了,這個敏感又料事如神的女人,難怪周建業始終如一至愛著她。
郝從容什麼也沒說,心裏反複重複著祁有音剛剛說出的這番話,她覺得雖然是因為邢小美而談起,可有些話似乎是針對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