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就在蒙摯走到衣櫃前抬手就要推門的時候,外麵傳來腳步聲,蒙摯的注意力也被腳步聲吸引過去,接著是開門的聲音和交談的聲音。
“查的怎麼樣了?”蒙摯問道。
“稟告將軍,人大概已經跑了,是通過那處窗戶跑的。”那人指著屋內的一扇四開的窗戶,岑念慈這才想到這黑衣人在闖入衣櫃前做出了誤導的假象。
“膽子倒是不小,敢來侯爺行刺,好在我及時獲悉了信息趕過來,不然侯爺可真是要被害死了。”蒙摯顯然很生氣,發泄完又吩咐道,“加強人手,務必要把侯府圍的水泄不通,不許一隻蒼蠅一隻蚊子飛進來。”
“屬下遵命。”
“對了,之前讓你送出去的信送了嗎?”蒙摯突然想到什麼。
“前個兒就送出去了,按照日子,褚姑娘應該已經收到了,大概再過幾日就能來了。”屬下回道。
“很好。”蒙摯對屬下的答複很滿意,一邊點頭一邊落在屋子中央還倒在血泊裏的屍體上,有些不悅的道:“處理了吧。”
屬下躬身行禮回複,便上前把屍體拖了出去。
蒙摯把門關上,親自處理了血跡,才又走到袁昊天病榻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岑念慈依稀覺得他似乎朝衣櫃方向看過來一眼,而很快她就知道這不是自己的錯覺,因為那抵在她脖頸處的匕首很明顯的顫動了一下。
顫動如此明顯,甚至撞到了櫃子裏的東西發出了輕微的響聲,可蒙摯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岑念慈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蒙摯定然是已經發現了,隻是卻故意佯裝不知。
可即便是尋找最佳機會再出手也沒必要耽擱這麼久吧?
岑念慈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外麵的蒙摯,心緊緊地提了起來,狹窄的空間,她被以一種極為艱難地姿勢挾持著,一動不敢動維持了半個時辰,手麻了,腳麻了,脖子麻了,甚至屁股都麻了。
心裏狠狠的怨恨蒙摯,再不救人,她就咬舌自盡算了,也好過這種消磨。
可是外麵的人卻似乎愈發不慌不忙,走到袁昊天病榻前坐下,還一邊斟茶喝一邊說著心裏話。
“侯爺,你這一病,擔子可都壓在我和衛戍身上了,衛戍那邊焦頭爛額一封一封的信發來京城,旁人都不敢回複,全都送到了我那裏,我那就能騰出手來?咱們兄弟都是受命做事的,那裏做得了這樣大的主,不過侯爺放心,有人渾水摸魚想對您和小少爺不利,我是決不允許的。”
岑念慈靜靜地豎起耳朵聽著,蒙摯的聲音很低很輕,卻在這靜謐的空間裏傳的格外的遠,聽到不利二字,明顯感覺身旁的人已經開始瑟瑟抖動起來。
原來受不住的不僅僅是她自己,她心裏一慌,垂在身前的手暗暗捏了起來,閉上眼給自己鼓勁兒,默數著:“一、二——”
不等數到三,已經反手把一根極細極長的針刺入了那黑衣人的穴位裏,那人登時便動彈不得,她趁機會奪走了匕首把人反扣住,對著外麵大喊:“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