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來許公子的想法很奇特呀!”粉琴道。
“可不是嘛,哪有這麼對姑娘家說話的,要是我我也生氣了。”朝依道。
兩個人在廚房裏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飯菜很快就出鍋了。
以前廚娘一個人就要做好幾個人的飯菜,然後分開把這些飯菜送到不同的房間。因為他們從來都不是聚在一起吃飯。
後來,朝依厚臉皮的,強硬的和卓文公子一起吃了幾次飯。還美其名曰:這是為了給廚娘減輕負擔。
現在就隻剩他們兩人,自然就不計較那麼多,直接把飯菜端去了粉琴的屋子裏。
“真好吃。”朝依隻嚐了一口菜,就連連誇讚:“跟廚娘的手藝不相上下。”
“那你就多吃點兒。”粉琴那語氣,那眼神,那動作顯然就是在照顧自己的妹妹。
“你怎麼會做飯呢?”朝依問。
“以前我也是不會做飯的,甚至雙手不沾陽春水。”粉琴斷斷續續地講起了以前的往事。
朝依知道他的一些底細身份,知道她以前是官家的子女,隻是後來就沒落了,至於到底是什麼,還真是不清楚。
“說起來恍如隔世,真的是久遠了。那個時候還是先皇在位,父親為官一向清廉,也不知道是遭到了誰的陷害,居然被卷入了安王謀反案。一夕之間,家中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家中凡十五歲以上的男丁全部被處死,十五歲以下的男丁全部充軍,女眷則是被流放。”粉琴輕輕的歎了口氣:“後來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就連被流放的也都被赦免。我也因此終於獲得自由,可惜我終究是個女子,身在哪裏都走不長遠,原本還想著去軍營中找一找自己的弟弟,卻被奸人拐賣,流落至此。”
朝依聽到這裏,忍不住放下了手裏的碗筷兒:“那你找到你弟弟了嗎?我幫你找,我可神通廣大了。”
粉琴搖頭:“我這些年一直在托人打聽,就在前年,我打聽到弟弟早就因病離世。已經死了三年了。”
“啊!”朝依早知道就不問這麼多了。
“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會做飯嗎,流落的那幾年都是我自己做飯吃。”粉琴笑著,真的隻是純粹的笑著,眼睛裏也沒有含著淚。
“你可別這麼看著我,其實我早就不難過了。這些都已經是前塵往事,如煙一般。隻是偶爾想想,還挺感慨。短短十幾年的光陰,我就經曆了那麼多人事變遷。仔細想想,這一生活的還真是豐富多彩。有些人恐怕活一輩子都是平淡無奇呢。”粉琴居然反過來安慰朝依。
“你可真是心胸開闊。”朝依忍不住道。
粉琴又笑了:“經曆了那麼多變故,想不心胸開闊都難。”
“也是。”朝依點頭。
“朝依,文軒已經開始準備三媒六聘了,估計過節日我就能...”
“能做張家新婦了。”朝依笑著接她的話。
“他可得把花轎抬到門口把你娶回去。”朝依道:“你和如煙的情況還不同,如煙是必須要低調,不能大操大辦。可你沒那麼多忌諱,一定要高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