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小蕊抓著他腰間的衣服,呢喃著。眼淚慢慢浸潤了高倫的褲子:“我不知道師父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這麼可怕。但如果拿我的命去救師父的命,是可以的。不是因為你救過我,而是我願意為你去死。”
高倫緩緩伸出手,想摸摸她的頭,半刻,又放下了。
“頭還暈嗎?”
聽得小蕊糯糯的聲音:“有一點。”
“恩?我喂你吃點東西。”
“不要,讓我躺一會。躺著,我就不暈了。”
……
小蕊在屋裏好好休養了五六日,幸而年輕,加上有個神醫高倫,身子倒也緩了過來。高倫決定繼續前行。
城內確實貼著抓拿兩人的告示,但畫的實在不像。兩人混出城,沒有再選大路,而是選了小道。高倫一路往西北走,經過兩個村莊,傍晚時走到一處小山溝,住著幾戶人家,正升起嫋嫋炊煙。兩人選了一家敲了敲院門。一個坡腳的農夫出來開門,見兩人著實有點詫異。但聽他們說借地方休息一下,很熱情的讓他們進了院子。院子和房子過於簡陋,但十分整潔幹淨。裏麵一個年近四十的農婦聽著聲音,摸索著出來,看樣子眼睛看不見。聽聞有客人進來,滿臉堆笑,雖有些局促,但還是試圖迎他們進來。
兩人在堂屋坐下。小蕊見農婦眼睛不便就要幫她的忙,一起生火做飯。廚房內,還坐著一個花白頭發的老嫗,見她進來,朝她笑了笑,嘴巴裏說些什麼,小蕊也聽不明白。
農夫姓曾,一家雖是貧窮的,但好客,這頓晚飯將家裏的好的存貨都拿出來了,並將上座讓給高倫,高倫推辭了。坐在右手和小蕊一起。
吃過飯,農婦就摸索著給他們安排住處。家裏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房間。農婦讓孩子們和奶奶一處住。騰出房間給高倫兩人。
小蕊問高倫:“師父,你為何同他們說我們是夫妻?”
高倫道:“既要避禍,自然不能說著真話,若說你我是兄妹,今晚你自然是要和曾夫人一起住。你身體方才好些,最要休息,你睡得又輕,陌生人在身邊,如何能睡著,明日定要身體不適。”
說著,就將自己兩層外衣解下來,給小蕊鋪上。自己拉了兩椅子,坐著。小蕊說:“師父,這床是三個孩子睡的,甚至寬敞,你不要在椅子上睡了。”
他說道:“我同你說過的話,你都忘了?”
小蕊不再吭聲。
“你今年十七歲了。不再是當年七歲的孩子,我雖是你的師父,但到底隻比你長了九歲。你不可再同小孩一般任性。”
一夜再無言。
小蕊起了個大早,但高倫早就不在屋內了。農婦正在做做早餐,廚房傳來陣陣米香。留著婆婆在廚房看火,她又到院子裏洗衣。
聽著小蕊的聲音,笑著說道:“小姐可醒了。你男人一早就和我家男人出去了。叫我跟你說不必記掛他,他晚間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