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閉上眼睛,隨意應了聲,沒當回事。

突然“叮”得一聲清脆輕響,在她腦中震蕩一下。

‘提示:切勿擅自改變角色之間的關係軌跡。’

拈花連忙睜開眼睛,伸手拿過蓀鴛鴛手裏的傘,往外拋了出去,“撐著傘就行了,男徒本該避嫌,你往後莫管這些,把心思放在修為上。”

傘才扔出去,“啪”得一聲,砸到了柳澈深額角,隨後落到他腳下。

蓀鴛鴛捂嘴驚呼。

拈花沒想到失了手,有些尷尬。

柳澈深似乎沒多驚訝她這樣的對待,俯身拿起油紙傘,遞給蓀鴛鴛,聲音比對她這個師父溫和許多,“師妹,你上去罷。”

蓀鴛鴛應聲,也不敢再多話,連忙上了車。

馬車在雨幕中往前駛,車簾被風吹起一角。

拈花透過車簾往外看了一眼,柳澈深就站在外麵等馬車離開,眼裏沒有一點怨氣。

果然是個君子,生得還這般好看,可惜她還要百般刁難,真是於心不忍!

‘叮。’

‘羞辱柳澈深。’

‘詞兒功底,負二十。’

‘角兒表現力,負二十。’

‘對角兒理解度,負十。’

‘感情毫無代入,未讓對方情緒波動到指定值,負五十。’

‘場次總分,負一百,懲罰,扣除一年壽數,懲罰不可撤銷。’

拈花清楚地聽到懲罰,扣除壽數?

按照話本裏的劇情,她籠統也活不了幾年,這種扣法,她還能有多久的活頭?

還不如躺平在草地給蛇咬,說不定咬一口,她就回去了。

係統很快察覺到了她的消極想法,‘警告:如你在這個世界壽數扣完,你在原來的世界也會消失,你完不成的任務,將會由下一個幸運的子民代替。’

拈花:‘幸運的子民,還要批臉嗎……我不想玩了,可以嗎?’

‘評分結束,等待下一次表演,結束請扣二,如需場外幫助,可扣一。’

‘一!一!一!……’拈花狂喊,壓不住的暴躁。

係統還是不緊不慢的播報,‘歡迎使用場外幫助,現在為你播報心靈雞湯。

今日扣了的壽數,不要慌張!不要害怕!明日還是會扣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該來的還是會來,與其焦急地去死,還不如坦然地去死。’

‘……’

操蛋罷,她不幹了!

-

一路風雨搖曳,天色剛剛亮起,雨才停歇。

“師弟!”

外麵突然一聲,驚得前麵的馬停了下來,馬車一個急刹,拈花差點從車裏飛出去。

好在她穩住了,蓀鴛鴛連忙掀開車簾往外看,後麵的弟子匆匆忙忙過來,“師叔,師弟暈倒了,如今已經意識不清!”

拈花探出車窗,看向不遠處的柳澈深,雙目緊閉,毫無血色,後麵的弟子小心扶著他靠坐在樹下。

淋這麼久的雨,能撐到現下,也是厲害。

“先扶上馬車,就近找處落腳的地方。”

“是。”

蓀鴛鴛連忙下車,幫著人一起把柳澈深扶上馬車。

一個弟子拿起手中的羅盤,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最近的村落。

村子裏的人樸實好客,才進門就有婆婆領他們進了屋。

拈花看著仙門弟子的效率,有些歎為觀止,她往日要是有這麼個技能,也不用到處跑,過得如此辛勞。

拈花有些感歎往昔。

蓀鴛鴛那邊已經開始照顧柳澈深了,她從衣袖裏拿出一條絲帕,滿目擔心地替柳澈深擦去額角細微的汗珠。

柳澈深似乎很難受,微微斂著眉,絲帕在他麵上輕輕拂過,他微微睜眼看了過來,看見的當然是在照顧他的蓀鴛鴛,他眉目溫和,對她笑了笑,又暈了過去。

絕了!

站在旁邊目睹了這一切的拈花,下意識想拍手叫絕,果然是女主,無論什麼時候都有奪得人芳心的機會,就算男配暈倒了,也能醒過來先把她照顧自己的場景記住。

拈花可以想象,以後這條絲帕會是柳澈深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東西,說不定以後還會隨身攜帶,每每掛懷。

太絕了,不過是狗血鼻祖。

一條絲帕也能折騰出這麼多戲。

拈花輕輕鼓掌,委實歎服。

“師兄!”蓀鴛鴛見柳澈深醒了,又失去了意識,連忙轉頭看過來,“師父,您快看看師兄,好像越發嚴重了。”她說著連忙讓出位置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