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是真的趕鴨子上架,這個原身是十項全能,醫術仙術樣樣精通,但她隻是個草包啊,能看出什麼東西來!

蓀鴛鴛在旁邊看著,拈花隻能伸手探向他的額頭,額間滾燙,“沒什麼大礙,隻是著涼了,你去看看藥煎好了沒有。”

“是,師父。”蓀鴛鴛慌忙提著裙子出了門。

拈花支開人,正準備收回手,下一刻卻頓住了。

這往後要殺了自己的人,就這樣虛弱無力地躺在麵前,還毫無反抗之力,這豈不是最好的時機?

倘若他消失了,她是不是就可以免去一死,改變自己的結局?

拈花放在他額間的手慢慢往下移,指尖劃過他的臉龐,到了他的脖間,慢慢放上去。

拈花咬牙,手上慢慢用力。

係統竟然沒有任何警告,這是意味著她可以這樣做?

柳澈深有點透不過氣,眉間微微斂起,麵色蒼白得有些透明,有一種破碎的脆弱感,下一刻就可能不再存在。

拈花猶豫片刻,還是算了,好看的東西總是讓人不忍心毀掉。

她還有時間,也沒到非要殺了他,才能自保的地步。

拈花正準備鬆開手,手腕突然被用力抓住,她一愣,抬頭對上柳澈深的視線。

隻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對視,拈花就知道他誤會了。

好家夥!果然是反派女配的設定,人家女主照顧他,一定能被看見。

她這個反派女配要殺他,也一定能看見。

這個前後對比,她都不得不感歎兩個字,妙哉!

沒有她的襯托,怎麼顯得女主嬌俏溫柔又美好,柳澈深要是這都沒喜歡上女主,那才是真的不符合邏輯。

柳澈深抓著她的手腕,似乎都沒有反應過來,他聲音微微有些啞,話裏卻是驚疑,“師父,您這是幹什麼?”

拈花有些尷尬地從他手裏移出自己的手腕,“為師隻是看你的喉結很漂亮,隨手摸一摸而已。”

柳澈深一頓,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拈花有點頭疼,剛才的話好像不太妥當,“為師不是那個意思,你也快要長大了,為師就是好奇……”

柳澈深猛地坐起來,有些用力過猛,身子一晃,差點沒坐住。

拈花伸手去扶他,“小心。”

“師父,弟子越禮,衣冠未正!”他手一抬,連忙躲開,伸手合衣,把衣衫拉得更緊了。

拈花瞧著越解釋越不對,尤其他脖子上的掐痕,實在沒有辦法解釋,說多錯多。

她隻能收回了手,忍不住歎了口氣,“你好好休息罷,為師出去了。”

拈花才出了門,蓀鴛鴛就端著藥跑進來,“師父,藥好了!”

她一進屋隻看見柳澈深,“師兄,你醒了?”她連忙端著藥,坐到床旁的凳子上,“師父果然厲害,師兄都還沒有吃藥就醒了。”

柳澈深沒有回答,他人不舒服,甚至不知道剛才看見的師父,是真實還是幻覺。

蓀鴛鴛端起藥輕輕吹涼,又看了一眼周圍,“師兄,師父呢?”

柳澈深看著她吹涼藥的動作,神情柔和了些,“我也不知曉。”

蓀鴛鴛有些疑惑,看向柳澈深,眼睛微微一睜,差點砸了手裏的藥,“師兄,你脖子上的掐痕是怎麼來的,剛剛還沒有的!”

柳澈深微微一頓,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可有帶銅鏡?”

蓀鴛鴛連忙放下碗,從懷裏拿了隨身攜帶的小銅鏡給他。

柳澈深拿過小銅鏡看向自己的脖間,果然有掐痕,左邊四道痕,右邊一道痕,那位置剛好是師父的手放的地方。

蓀鴛鴛有些緊張,“怎麼會這樣,剛才也沒有人啊,難道是有邪祟跟上我們了,想要殺師兄嗎,我要去告訴師父!”

柳澈深神情微微凝重,放下手中的銅鏡,半響才開口,“是我自己掐的,不必聲張。”

“啊?”蓀鴛鴛有些愣住,不過她一向聽柳澈深的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隻不過還是有些疑惑,小聲嘀咕了句,“自己怎麼可能掐自己?”

柳澈深眼睫微垂,沒有再說話。

拈花完全不知道屋裏發生了什麼,她一出門,就被門口河邊遊過的一群鴨吸引了,可惜沒開靈智,他們無法溝通。

她站在河邊,高深莫測觀望了半天,也沒能遇到一隻同鄉,突然有了些許鄉愁,她有些懷念東海邊上的醉蝦,那叫一個新鮮,人口美味至極。

運處的弟子不敢上前,“師叔是不是又參透一層,要入大圓滿了?”

旁邊的弟子連連點頭,“未曾不可能,以師叔的能力,早晚得道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