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正亦邪,讓他無法判斷。
拈花站起身看向不遠處的樹木,腳尖踢了下他旁邊的柳葉劍,“醒了就去給為師把屋子搭起來。”
柳澈深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堆在不遠處的樹木,竟然什麼都沒有問,真的拿起劍,起身往樹木那處走去。
拈花看他什麼都不問,心裏有一絲意外。
不過她倒要看他忍到什麼時候。
柳澈深身上的傷,要到第二日才能恢複如初,獲得新生,現下可都是實打實的疼。
他竟然可以一聲不吭的幹活,難怪後頭能一聲不吭地大義滅師。
不過柳澈深到底是金貴長大,往日吃穿住行何須他動手,哪怕平日修煉極為刻苦,這搭建屋子終究還是難題。
拈花睡了好幾覺,他才勉強搭出一個像樣的屋子,隻是搭的有些搖搖欲墜,若是下雨,輕而易舉就能塌了。
拈花坐在石頭上,實在看不下去,上前大刀闊斧地改了一圈,才弄出一個正常的屋子。
拈花滿意地看了眼屋內,伸手指向東西麵,“這裏弄床榻,做得大一些,上下兩層。”
柳澈深又開始安安靜靜的幹活,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幹活機器,使喚起來真不是一般的稱手。
拈花對柳澈深是挺滿意的,話少能幹學得快,長得還好看,還不要銀子。
往日要是在她那處幹活,這樣的苦力,估計要被搶瘋的。
可惜呀,他在這裏當男配,這三觀要不給他帶歪一些,往後第一個殺的可就是她了。
柳澈深有了之前的經驗,搭一個睡覺的地方,倒是快了許多。
拈花看著地方挺滿意,又順帶讓他做了桌椅,柳澈深一一照辦,沒有忤逆。
拈花看了一圈,感覺也沒什麼缺的,平日裏再補些就可以了,她看了一眼上下兩層的床榻,“你睡下頭,為師睡上頭。”
柳澈深聞言一頓,平靜的麵容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弟子與師父住在一處,於禮不合。”
拈花看向他,“怎麼與禮不合,難道你會對為師做什麼?”
柳澈深還是一臉平靜,“弟子不會。”
拈花覺得這柳澈深真是一板一眼的冰山,倘若是恒謙,肯定不會把氣氛弄得這般僵。
拈花笑了一下,上前一步,“那你的意思,是怕為師對你做什麼嗎?”
柳澈深往後退了一步,“弟子不曾這般想。”
“那不就行了。”拈花抬腳往外走去,“你才多大,還和我說男女有別。”
柳澈深聞言沒再說話,在她快要走出屋子的時候,突然問了一句,“師父,其他師兄妹呢?”
“殺了。”拈花輕飄飄回了一句。
柳澈深眼中神情震蕩了一下,手中的劍“啪嗒”一聲,落在地上,看著她說不出話,“什麼?”
拈花轉頭看向他,笑道:“都是沒用之人,留著幹什麼?”
柳澈深看著她遲遲沒有說話,很久才艱難開口,“當真?”
“嗯。”拈花隨意應聲,沒再理會他,轉身往外走去,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風勁,一柄劍往她這邊刺來。
可惜他重傷在身,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拈花輕而易舉就躲開了他的攻擊,一太腿踩下了他的劍,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抵到了門邊。
柳澈深傷口撞上門,悶哼了一聲。
拈花掐著他的脖子,看著他,輕輕說,“弟子想殺師父,真是大逆不道。”
柳澈深緩過勁來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你不是我們的師父!”
“我不是,那誰是?你看看天下能有幾個人像為師有這般仙力?”
柳澈深通過她的手,感受到她體內純厚的仙力,確實如假包換,她就是衡山仙門的拈花仙人,他們高高在上的師父。
隻是她竟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