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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我花了大約五年時間進行這部長篇小說的素材收集。其中,我花了近—年時間寫完了有關七公農興發的章節,發表在北京的《民族文學》上。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作品竟被本地的一家影視公司看中,準備購買小說的影視版權,改編成多集電視連續劇。得到消息,最高興的是我的妻子了,她以為因此可以賺到一大筆錢,用於攺善我們並不太好的生活條件。然而,影視公司也不是什麼慈善機構,會出手很闊。他們知道我隻是一個無名之輩,又沒有賣過影視版權,沒有相關經驗。於是,便高舉砍刀向我劈來,令我既無奈又沒辦法,最終讓他們以—萬塊錢的價格買走了。令人惱火的是,電視劇的開拍儀式和首播式的消息,我都是在媒體上看到的。

不過,由於有了這個第一步,家裏人開始對我刮目相看,我在家裏的地位明顯提高了。

此間,我還寫了我那兩個曾祖母的章節,可是被祖父槍斃了。我祖父認為,寫依達和依月的文字太濫情了。家裏的男人可以寫得很壞很毒很惡,但女人卻不能寫,那是真正的家醜。其實,農興邦的經曆也是非同尋常的,當年他曾經是紅河上下小有名氣的短槍手,可能是什麼不好啟齒的原因,他一直反對我把他寫進小說中。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後幾年,我的工作和生活都發生了一些變故。先是被點名參加扶貧工作隊,下到紅河中下遊的一個鄉去。那些日子,我除了工作之外,還學會了打牌喝酒。剩餘的時間就開始為我的這部未來長篇小說構思。

從鄉下回來,妻子又為我們農家添了新丁。這名榮字輩的小男孩出世不到一個月,我祖父就與世長辭了。祖父的去世,客觀上為我的小說進展掃清了障礙。這部農氏家族的編年史很快就有了雛型,上半部的八名成員躍然紙上。甚至,我已有開始構思寫別的家庭成員的打算了。

可以預見,如果這部記述我們農家百年曆史的小說能夠出版,那麼,我成為—名作家的日子也就不會太遠了。

1996—1998寫於南寧

2002.7.18修定於南寧鳳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