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色的眸淚水不見,唇角邪魅一勾,一柄冰藍色的長蕭已經出現在她瑩白修長的手中。
玄衣墨發,藍蕭,她雖在笑著,可在這普天的佛光下,卻滿目淒涼。
紅唇輕啟,簫聲悠然,宛如實質,所及之處草木皆枯,冰寒之氣驟起,直擊蓮台,琉璃光碎了一地。
修為低的沙彌都已捂住耳朵,滿地打滾,淺色的眸染上一絲血的戾氣。靈山的人,惹了她,就莫怪她遷怒!
音調一變,佛光四周盡殺氣,一些沙彌已經七竅流血,漫天的佛光映了一片血色。
滿座神佛皆進不了她身,佛祖雙目一沉:“三百年前已容你鬧過一次,今日不可能再讓你放肆。”
暗處,青衣男子聽了這話,嘴角輕壓,麵露不屑,“嗬,原來今日這遭竟是為了找場子。”
玉清看著這一片狼藉,放下了藍簫,臉上的表情同樣不屑。
“放肆?”
玉清微微抬起下頜,眼波流轉,目光落在,在座的諸佛。
“敢說本座放肆,你靈山算個什麼東西!”
玄色衣袖一揮,滔天巨浪化為無數冰棱,以疾風之勢席卷靈山。
皇浦玉清,海域之主,修冰係。
玉清腳尖點地,騰空而起,簫聲再度響起,冰棱化劍向諸佛飛去。
“狂妄小兒,本座今天就讓你伏誅!”佛祖大手一揮,羅網鋪天蓋地地向玉清襲來。
玉清看向無求,自始至終,他就像一尊完美的佛像一樣,無悲無喜,是不是今日她死在這兒,他也無動於衷啊!
人間二十年於他來說究竟算什麼,夢嗎?還是他從來都沒在乎過她,連鏡花水月也算不上吧?
嗬!皇浦玉清你還真是可笑啊!
靈山上空的天雷光閃閃,青煙滾滾,這是九重天上神的情劫應劫。
“就地伏誅?天都不助爾等!本座今日玩夠了,不過你靈山就等著本座的回禮,今日這些隻是個開始!”
玉清化為一尾銀龍,直衝九霄,萬千雷霆加身,一次比一次猛烈,一聲龍吟響徹雲霄。
暗處的青衣男子聽了這龍吟,心下一陣疼。
“一開始便是沒有結果的,總要有這一遭。”
一滴晶亮的水珠在空中懸浮,無求不動聲色地握住,涼到了心底。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本就是一場戲,怎麼還把自己演進去了呢?
雷聲漸消,無上宮玉清宮主封神!
三日過後淩霄殿
“血染靈山,毀其蓮台,屠戮諸佛,玉清宮主作何解釋?”
玉清在台下不發一語。
“玉清宮主年紀尚輕,一時衝動是有的,還請師兄從輕發落。”一紅衣女子站出來道。
玉清淺色的眸看了一眼她。
“師姐當真心疼我。”
涼涼的語氣,讓芍藥一哆嗦。
“師兄也是心疼小師妹的!”
芍藥麵色不變,笑吟吟的說道。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強調一下師兄妹的關係,若天帝師兄罰的輕了,這口實便落了,她這位師姐還真是不消停!
上位的簷東,桃花眼一眯,神色不明。
“臣知有罪,願接冥帝之位!”
玉清的聲音清楚的回響在大殿內。
眾仙皆一怔,冥帝!這可是個要命的差事。
“你決定了?”簷東問道。
“臣意已決!”
“準!”
“師兄,冥界危急,小師妹掌管冥界怕是不能再分心掌管海域了!”
芍藥又出聲道。
玉清淺色的眸閃過一絲殺意,芍藥當是沒看見。
簷東頓了一下,隨後道:“那就辛苦二師妹了。”
“能為師兄分憂是臣的榮幸。”芍藥衝簷東一笑。簷東不自在的別過臉。
“師兄!”
玉清急了,這關海域什麼事!
“你現在是戴罪之身!”
簷東的語氣冷了下來。
玉清隻得消聲,師兄剛登基她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臣遵旨。”
簷東眼中劃過一絲不忍,“大印還可在你手。”
玉清一喜,“謝師兄!”
芍藥的眼中閃過一絲嫉恨不過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