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蘇捷大腦潛滋暗長、蠕蠕爬動著一種新的思路，雖則這思路對他還朦朦朧朧，如山問霧靄中的小路依稀難辨，但他暗暗決心順眼下的思路走下去，進行一番調查。他所要調查 的第一個對象自然 就是吳瓊娜的表姐呂馥蕊。
從上次在立交橋餐館，吳瓊娜因醋意而拒絕陪他對呂馥 蕊家訪，到仿今天他這種要見她的念頭愈加難以抑製了。他還說不清到底想從呂馥 蕊那兒得知什麼，能不能如願以償地得到他希望得到的證實，對此他心中絲毫沒有把握，或許這次調查 隻是 一次無效勞動——入得寶山，空手而回。
此時，他和徐一森夾在奔跑於市內中心幹 在線的公共汽車裏。徐一森手抓住車頂的鐵扶欄杆，茫然望著車窗外的匆匆掠過的城市 建築物、過往如遊魚穿梭的大小車輛和川流不息的人群，心中迷迷蒙蒙 一片。人他的確對蘇捷現在所做的舉動很不理解；蘇捷心裏仿佛埋藏著不願與他言說的秘密。他恐 怕對案子有了什麼新的思索 和發現，而這思索還不成熟，所以他要一直隱瞞著他。徐一森對蘇捷的態度隻能作如此解釋了。他自覺蘇捷對徐一森絕不會有什麼信不過的地方。
徐一森過去也碰上過不少離奇而棘手的案子，可從末象幾年前的銀行黃金搶竊和眼前接連不斷的殺人案，讓他惑惑然懸念難釋的了。按說，劉家駿的自殺已使案情照然若揭，翡翠灣方君默一案冤債有主，就此結案順乎自然沒有什麼可說的。然而，蘇捷有關鐵路現場附近疑點的指出，又不能不使 人對劉家駿的臥軌自殺打一個重重的問號，由此自然引人生出許難以解釋清楚的疑問。唉，這恐怕正如蘇捷所說的刑警們已 習慣於沿用過去的思維方式和偵破手段，來對待今天發生的案件，認為這樣駕輕就熟；但恰恰相反，他們一遇到錯緣複雜的案子。就會很會快陷入一籌莫展的困頓境地。顯而易見，如今 辦案子也急需觀念更新，跳出過去的老路子。
然而，蘇捷今 天神神鬼鬼的，故意放著那個與翠湖路秦書茵之死有重大嫌疑的吳潮不聞不問，讓他遊哉地去處女嶺鼓搗小說，偏偏 要帶著他在這擁擠不堪的公共汽車上兜風，真使他難以索解。
公共汽車身一顫，嘎地在鬧市區附近的停靠站處刹下。他們跳下車。蘇捷瞅了瞅近旁有公用電話，正欲走去打個電話，徐一森一把拽住他，急急地問：“你這到底是去哪兒？顛來倒去的走，像是捉迷藏。“
蘇捷依舊故作神秘地笑笑。
“我去打個電話。”
“你得說清楚，你到底要去哪兒？”
“我不是說過麼，到地方你就知道 了。好吧，看你急的，我告訴你，我這是繼續你沒完成的調查。”
蘇捷走進一家掛 有公用電話牌子的商店，撥通了給市中心銀行的電話，想找馥蕊出來，可接電話的人告訴他，呂馥蕊調休了，已兩天沒來上班了。蘇捷趕忙問她的家庭住址，對方告訴他：“霞光路44號。”
蘇捷出了商店，徐一森迎上去笑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