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給你那位表姐打電話吧?”
蘇捷笑笑:“你到底開始動腦筋了。”
“瞧你說的,我不一直在挖空心思嘛!”
蘇捷知道徐一森這老刑警最愛麵子,還最喜歡聽恭維話,但象他這樣的老刑警,雖有豐富的偵破經驗,卻缺乏 對複雜局麵應有的獨立判斷思慮的能力。他們習慣於經驗,而經驗恰恰無形中成了障礙物,使 他們一遇上案子,光知道憑著經驗殺奔西跑的調查索證,而忽略對透過案子表像的思索判斷。
“老徐,我總覺得對翡翠灣件就此作結,恰恰是我們中 了圈套。”
在去霞 光路的小街上,蘇捷想跟徐一森交換一下認識,也好好清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是的,你不覺得劉家駿死得太是時候了嗎?”
徐一森習慣性地摸著粗拉拉的下巴,暗暗思索著,少時,他轉過臉瞅著蘇捷。
“你是根據鐵路現場附近可疑的車跡,才這麼想?”
“不僅僅是這樣。”
“你想想,為什麼在我們追捕劉家駿的時候,他就偏偏死了同,死的不早不晚。還有我覺得他的失蹤刀、也是有文章的。”
徐一森皺起眉頭作思考狀。
“另外,在劉家駿宿舍發現的那串鑰匙,我讓任大棠去方君默家試了一下,它恰恰是方君默家門的鑰匙。這就不能不讓我起疑心,有人想把咱們的視線全部引向劉家駿;那串鑰匙是想告訴咱們,秦書茵的死也和劉家駿有關。這樣劉家駿一死,兩案就有自然要宣告終結……”
“照你這麼說,劉家駿隻是個替死鬼,他是被 謀殺的了?”徐一森簡直胡塗了。“那法醫鑒定和劉家駿的自供狀又怎麼解釋?那可是你親自做的字跡鑒定。你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不,我有種預感……”
“什麼預感?”
“我認為眼下發生的一係列殺人案,好象跟六年前的銀行搶竊案有聯係……”
徐一森見蘇捷忽發奇想,忍不住哈哈大笑嘴上的黑胡子瑟瑟打顫。待他稍稍煞住笑,說:
“我的刑警隊長,你說得也太邪乎了,這是七不沾八不連的事麼,硬往一塊兒扯,也太牽強附會了!”
“是啊,”盡管蘇捷對徐一森的戲笑,很不自在,但他仍把住自己的情緒。“表麵看起來是牽強附會了,可我覺得 兩個案子之間,有它的內在聯係,隻是我們目前還沒有找到他的聯係點。”
徐一森見蘇捷說得一本正經,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對他說這番話的,他感到自己剛剛失控的嘻笑,太令他難堪了,便轉變口吻說:
“如果真是如此,等弄清結局,咱們豈不是一箭雙雕了。”
“但願如此。”
蘇捷默默禱告。
“是啊,但願 如此。”徐一森也一臉虔誠,
“這樣 ,咱們就一下捕住兩條大魚!”
“何止兩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