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呂姐嫣然一笑,興奮地向吧台那邊走。
“你你,還喝麼?”趙小盼惶惑地問。
“那一瓶是給你的。我跟你幹杯,用酒瓶——”
斯文說著,右手向裏一滑,就從趙小盼的膝蓋滑向了她的大腿根。
“帶你出去吧?跟我走——”
那是下意識的反映,趙小盼“啪”地一掌打掉了斯文的那隻手,然後騰地起身離開。
斯文掃地了。
呂姐的托盤裏剛好端來了一瓶新的XO。
“不要了,不要了!”斯文舌頭僵硬地擺擺手,神情也是僵硬的,“買單,買單——”
斯文走了。
呂姐吊著臉問趙小盼,“你怎麼他了?”
趙小盼嚶嚶地哭起來。
“你現在可以回去哭了。”
呂姐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就轉身離去。
負著斯文和呂姐帶給她的雙重屈辱,趙小盼回到了租屋。她一看到常寶貴那喜悅的神色,她一看到新買回的菜和新買回的麵,她的心情就舒展了幾分。
她猜到了這是怎麼回事。
倒是常寶貴覺得有些奇怪,“咦,你今天為啥回得恁早?”
“不早還行啊,”趙小盼笑著逗他說,“我知道今天得做更多更多的烙饃和菜呀。”
“真是哩,真是哩,”常寶貴喜形於色地搓著手,“咱做得越多越好,越多越好。”
常寶貴就把賣烙饃卷菜的盛況講給趙小盼聽。
趙小盼聽了這些,從“紅棉咖啡屋”帶回的那些不快就仿佛被一掃而空。趙小盼立刻換了衣服,束上圍裙,興高采烈地和常寶貴做起了準備。
兩人正做得起勁兒,魏姑上門來了。
“喲,魏姑,稀客稀客。”兩人客氣地讓座。
“你們忙你們忙,別讓我礙你們的事,”魏姑一邊說著,一邊動起手,幫趙小盼擇著菜。“其實呀,我也是來給你們幫忙的。”
常寶貴和趙小盼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明白她什麼意思。
魏姑說,“你們想不想開個自己的小館啊?”
常寶貴和趙小盼又對視了一眼,笑了。
“我看了,你們的那個烙饃卷菜,賣得真好。你們要是開個小飯館,準沒問題。”
“謝謝誇獎,謝謝。”
“我說的是實話呀。你們要是能看得上我那個地方,我就把它讓給你們用——”
常寶貴和趙小盼愣著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答話。
魏姑又說,“我知道你們是擔心租金。沒關係,你們先試試,賣得好,掙到錢了,再給租金嘛。”
聽了這話,趙小盼高興得蹦起來。
常寶貴卻皺著眉頭說,“我我我,一個人,隻怕是做不來。”
趙小盼笑著捅了他一下,“傻,當然是咱倆一起做呀。”
說是幫常寶貴他們的忙,其實是幫了她自己的忙。魏姑把小店脫了手,就心滿意足地走了。
魏姑一離開,趙小盼就給“紅棉咖啡屋”那邊打電話。說自己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又不適應咖啡屋的工作,從明天起,就不再去給呂姐添麻煩了。呂姐少不了客套幾句,說紅棉這邊還是很需要人的。不過呢,身體最重要,有了青山,總會有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