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番外之耶律戊篇(1 / 3)

隨心番外之耶律戊篇

一個偏僻的小鎮上,一個別致的小小院落,規模雖小,但是卻擺設齊全,這院落的女主人和小公子正在院子裏閑逸的曬著太陽,服侍的丫頭都被支開了。

“娘,爹好久沒來看我們了。”一個滿臉寫著鬱悶的俊朗少年看著坐在樹下,閉眼享受陽光的淡雅女子,發出了不平的聲音。

他不明白,為什麼別的人家,爹和娘是住在一起的,而他們家總是隻有他和娘在,而爹總是無聲無息的來,又無聲無息的走了。

他好想像隔壁的男孩子一樣和爹爹去山上,下地、找礦,幹什麼都行,隻要和爹在一起,可是他卻從來沒有這樣的機會,每當他眼巴巴的看著爹來看他,等著爹帶他一起出去,總是爹已經走了,而娘總是呆呆的看著緊閉的大門,靜靜的坐著,一坐就是一天,剛開始的時候,娘還會流淚,可是慢慢的,娘不會流淚了,她會對著同樣失望的他默默微笑。

但是他卻知道娘不開心,娘很傷心,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驅散娘心中的傷痛,讓娘開開心心的真真正正的露出發自內府的笑容來。

“君兒乖,爹爹很忙,等他有時間了,他就會來看我們的,君兒要好好的跟夫子學習,等爹爹來接君兒的時候,君兒不會讓爹爹失望。”看著眼前的稚子,水漣漪忍不住的暗歎,什麼時候,君兒才能光明正大的回到那個家去,堂堂正正的叫他一聲爹。

“嗯,娘,君兒一定好好的學習,夫子都誇君兒懂事聰明呢。”巫君揚起陽光的小臉蛋,努力的泛起笑容,隻希望他的努力能讓娘開心展顏。

“君兒真是娘的好孩子,等君兒學成了,就可以跟爹回家了。”水漣漪看著兒子,為他的懂事和貼心感懷,也為他的懵懂無知感到擔憂,如此渴望父親的孩子,如果知道了他的身份,他能接受嗎?他的臉上還能有如此燦爛的笑容嗎?

“娘,等君兒學成了,娶媳婦了,君兒和媳婦一起孝順娘,陪著娘。”巫君想象中最幸福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就像隔壁的那家人一樣。

“嗬嗬,君兒真好,嗯,娘一定等到君兒娶媳婦孝順娘。”水漣漪幹涸的心卻因為兒子稚嫩的話語再起漣漪,她的兒子,看著這張讓她又愛又恨的稚嫩臉龐,她緊閉的心門終於被打開了,不管那個男人怎麼樣?不管她是否愛著那個男人,孩子畢竟是無辜的,他應該有屬於他的身份和地位,他應該能像所有的孩子一樣,能夠光明正大的呆在自己的父親身邊,享受父親的關愛和教導,正常的生活成長,娶妻生子,繼承父業。

從不為瑣事而動容的水漣漪卻因為兒子的孝心動了欲念,她要為兒子謀得他應有的一切,身份,地位,認可。

“君兒,去找夫子,就說娘找他有事相商。”水漣漪溫柔的對著兒子吩咐到,看來是到了該做什麼的時候了。

“嗯,孩兒馬上就去,娘稍等片刻。”巫君不疑有他的起身走人,娘難得吩咐他做一件事情,他可樂壞了。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水漣漪緩緩歎了一口氣,這一天還是要來了,她苟延殘喘的活了這麼多年,為的是什麼?她今天才明白,為的隻是這鮮活的生命,隻要能看著他,她的心就安穩了,可是隨著他的成長,他會明白越來越多的事情,而有些事情,他是逃避不了也解決不了的,而唯一能解決這一切的隻有她自己。

“常喜。”水漣漪輕輕的呼喚到,她知道他就在這附近,美名其yuan:保護她們娘倆的性命,其實她怎麼又會不知道呢,他是保護他們的保護神,也是奪取他們性命的奪命鬼。

“夫人有何吩咐?”壓抑著那奸細嗓子的一位長相不算陽剛的男子出現在了水漣漪的麵前,等候著夫人的吩咐。

“替我準備筆墨,休書一封給皇上送去,你親自送去,當麵呈給他。”水漣漪冷冷的吩咐道,他應該會明白,她命令他親自送信的目的是什麼?原因是什麼?

“是。”常喜迅速的離去,一會就已經捧著筆墨紙硯來了,工整的在水漣漪麵前的桌子上擺好了筆墨紙硯,束手恭候著水漣漪的提筆落字。

水漣漪略作沉思,提筆而就,一封決定了巫君命運的信就此誕生,而歡喜而去的巫君卻毫無所知,正在為娘親難得的和他親近並且吩咐他做事的喜悅中快樂著。

“好了,常喜,你應該知道你如果不能完成我給你的命令,會有什麼下場?”水漣漪折疊好手中的信箋,遞給了常喜,看著他劇變的臉色,她滿意的笑了。

哈哈,沒有想到喜怒無常的常喜公公也會有受製於人的時候,並且還是被她威脅,一個沒有權利背景,沒有後台支撐的,叛臣遺孤所威脅。

“奴才一定會完成夫人的命令。”常喜小心的把信箋放入袖中的夾層中,陰鬱的離開了,他太小看這個女人了,而他卻在他的輕敵中載進了一個永不能翻身的陰溝裏了。

他猶記得當他接到命令來“服侍。”這位被皇上秘密安置的女子,她的淡漠,她的無情,都讓他感到難以置信,因為畢竟她的家人,她的家族全被斬殺了,可是她卻沒有那種尋常人會流露的仇恨以及絕望,有的隻是隨意而安的態度和坦然麵對的氣度。

可是當皇上寵幸她的第一個晚上,她哭了,在皇上離去之後,喝得酩酊大醉,也就在她微醺的時候,他被迫陪酒,直到他意識不清為止,而也在那個早晨,她哭了,哭出了所有的悲痛和無奈,哭出了她的絕望和恥辱,而他也在不知不覺中放鬆了戒心,吐露了心聲,暢談了對妻子的想念,而就在他酒醒以後看到的就是在皇上麵前,伸展自如的水漣漪,之前的瘋狂已經蕩然無存,可是從她嘴裏吐出的話語卻讓他如臨冰窟,他記憶深處的妻子被特許安置到了皇後的身邊,妻子成了皇子的奶娘,而兒子卻成為了皇子的陪讀,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水漣漪是怎麼做到的,又是怎麼跟皇上說的,但是他卻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掌控在了那個女子手裏,因為自己唯一的軟肋已經握在了她的手裏,他不敢賭,因為那是他生命的延續和依托。

而就在常喜公公懷著沉重的心情離開的同時,開心的巫君請來了夫子,興致高昂的朝水漣漪走去,即使他想用跑的,但是他卻不想在夫子麵前,更不想在娘的麵前失禮,所以可以的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激動和歡欣,帶領著沉著穩健的南宮夫子慢慢的走向夫人。

“夫人。”南宮輕颺麵對這沒見過幾麵的冷清夫人,不明白今天為何會專門讓巫君請他來。

“夫子,請坐。”而一看到南宮身影就起身的水漣漪,站著身子看著他們走向她,出言招呼。

“謝夫人。”南宮輕颺嚴謹的坐到了距離水漣漪最遠的一個位子上,學士的風範和氣節盡顯。

“君兒,你回房去看書吧,娘有事和夫子說。”水漣漪坐下的同時也對一旁好奇等待著的巫君吩咐道,她不想讓他知道一些糊塗的事情,到時候,她會親自跟他交代的。

“是,娘,先生,君兒告退。”巫君雖然感到很失望,但是夫人的一聲娘已經填補了他的失望,鞠躬有禮的退出了水漣漪以及南宮輕颺的視線內。

“不知夫人傳信在下,所為何事?還請夫人指示。”南宮輕颺率先開口了,對於水漣漪的召見,他隻覺得沉重,直覺上的。

“夫子,君兒原本姓耶律,名戊,字君。”水漣漪隻是開口解釋了巫君的姓名,而這卻已經夠讓南宮輕颺吃驚的了,耶律乃是國姓,膽敢姓耶律的,隻有皇親,然而既然是皇親又怎會居住在這偏遠的地方,遠離俗世呢?這其中必有不為人知的隱情,而這卻也是讓人膽寒的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