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番外之安安篇(2 / 3)

“五皇子殿下,請換孝服吧。”一個太監帶著兩個小太監過來了,半拉半拖的把童維仁拉走了,而童維仁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宮女太監們把賢妃抬進了棺木,蓋上棺蓋,沙啞的嗓子已經喊不出聲,隻能悲痛欲絕的任由太監宮女們為他換上了孝服,冷靜下來的他卻不由的對賢妃的死起了疑心。

“五皇子殿下,兔死肉烹,請節哀順變。”總管太監看著這個王子,本是優秀的人才,卻因為出生在了不適合的地方,命運堪憂啊。

而總管太監的淡淡一句話,卻猶如一劑清心丸,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也讓他明白了世間的險惡,冷靜下來的安安保持了沉默,沉默的由著太監宮女們安排,沉默的注視著前方,思來想去,最好的辦法就是悲傷過度,裝傻充愣,這才是最好的也合乎情理的出路,由此,聲名遠揚的五王子一夕之間因為母妃的過世而憂傷過度,失了心智,大啟國頓時失去了一位讓人津津樂道的神童王子,多了一位讓人憐憫的癡呆王子。

也因為王子的癡傻,沒有那個妃子願意負起教養的任務,皇上隻好特列給五王子安排了宮外的宅院,並且指派了總管負責打理王子的一切。

而這一晃就是五年的時間,當年的懵懂男孩已經長成了一個玉樹臨風的翩翩美少年,隻可惜那眼中的呆滯讓人感歎世間的不公。

而每當看到下人們那由憐憫轉變為輕蔑的眼神,看著桌上的飯菜越來越簡陋,看著教導他的師傅那漫不經心的神態,他好恨,可是他卻無力反擊,因為他的力量好薄弱。

然而花好月圓的時刻,又到了舉行皇宴的時候了,他依舊像往常一樣呆呆的坐在他的位子上,這裏的所有人已經習慣了他的木然,也習慣了他的呆愣,所以他也樂得清閑,在這繁華的時刻,打量著這人生百態。

而突來的一句話卻讓他的神經完全緊繃了,皇上已經決定要為他們選妃了。可是他這個樣子有誰會嫁,又有誰能和他同心呢?

然而隨著睿王爺的拒絕,大家注視的焦點全放在了他的身上,沒有祝賀,沒有期許,有的隻是看熱鬧,看笑話的神情,而場下的情景讓他黯然,那本是雀躍的來賓們,卻為了躲避他的選擇,而都把頭垂得低低的,隻有那麼一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女孩忙活著吃著手中的水果。

當父皇讓他選擇的時候,看著那些個低低的頭顱,他的心裏又酸又澀,但是卻同樣充滿了蔑視,隻不過他已經習慣了那呆滯的神情,麻木的起身,看著下麵的各位大臣以及小姐,他的手無意識的指向了那個吃著水果的女孩,因為她是唯一一個還抬著頭的,也是唯一一個沒有看不起他的人。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他好像覺得那個女孩還不到及竿的年齡。

隨著太監的回報,他知道了那個女孩是宛柏宗的女兒,可是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會跳舞的才是他的女兒,難道他有兩個女兒?

看著宛柏宗以及宛若怡麵如死灰卻不得不叩頭謝恩的神態,看著那女孩不解的,不知道該不該下跪的茫然表情,他知道身份弄錯了。

隨著睿王爺的一聲輕笑,指出了那女孩的身份,沒想到那女孩之所以不逃避,隻是因為她竟然是大啟國和他同名的一個傻女,可是看她的樣子不像傻女啊?但是一想到麵對他的選擇,她還能保持平靜,不是真傻也是假傻了。

然而父皇聽說了她的事後,竟然想推脫過去,可是貴為天子,不能言而無信,把選擇權反倒交道了女孩手裏,他看著女孩,一臉茫然,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樣的覺抉擇了。

他的心頓時忐忑不安,因為如果她真的是一個癡兒的話,那麼對於他的計劃,將不會形成障礙,如果其他女子的話,反而不好相處,卻不想她徑自朝自己走來,如此大膽的舉動受到了太監的阻止,也引來了大家的注意,隻見她望著他認真的打量,突然她笑顏一展,對他伸出了手,他知道,她是想讓他主動拉起她的手,可是他現在不敢確定這個女孩是否真是一個癡兒了,她的舉動讓他覺得危險,所以他裝作手足無措的看向皇上,隻要他不願意,那麼皇上應該不會強行指婚,並且皇上也不會希望他娶一個傻子的。

卻不想得到的卻是娘娘的指示,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沒想到那女孩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怒,本欲轉身的人兒,突然用雙手抱住了他的右手,身子緊緊的貼著他的手臂,在大家都看不見的地方,她的手指已經狠狠的掐上了那兩個身體相接觸的地方,痛得他以為那塊肉要被她扯下來她才會罷休,在轉頭看著那璀璨的小臉蛋,那眼神明確的告訴她,她在生氣,因為他的不給麵子,難道她看出了他偽裝,童維仁震驚之餘,也傻傻的回了個笑容,不管她是否看出來了,他都得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了,因為隻有那樣,他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而就此,皇上無奈的在百官麵前賜婚了,她——吳箏兒也成了他的未婚妻,安王府的未來王妃。而大啟國也平添了一件讓大啟國百姓口耳相傳的飯後談資,那就是大啟國的兩大傻男,傻女成了一對傻夫妻。

沒想到賜婚後不久,她就上門來找自己了,為了試探她,溫文還特意帶著她繞圈子,卻不想被她看穿了,反而讓自己在書房裏裝傻練了很久的字,最後是讓溫文去帶人,才發現她安逸的在銀杏亭睡著了,恍若在這個家一樣自在。

而當她被溫文帶進來的時候,他卻正被姓高的師父用最基礎的馬步困住的時候,他堅持住了,多少年了,一直是這個姿勢,他堅持住了,雖然學不了多少武功,但是紮馬步讓他的身體變得很穩沉,也很結實,他堅持了下來。

看著睡著了的高師父,他恨的牙癢癢的,但是他卻很快的收斂了表情,因為他的未婚妻已經到了門口,發出了驚呼聲:“原來你在這兒啊。”,那歡欣的語調怎麼著也沒有半點傻意啊,看著朝她請安跪地的高師父,心裏總算舒服了,活該。

而隨著她眼神中的洞悉和戲謔的神態,他的心開始忐忑了,聽著她好奇的語調,再看高遠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她真不簡單,隨便幾句話就讓這刁奴收拾下來了,並且讓他自行反省,這卻比明確的懲罰還高啊。

拉著他沐浴更衣,為他挑選衣服,在知道他有暗衛的保護下,製止了家奴的隨從,拉著他走出了安王府的大門,手一直牽著,沒有放開,兩個人一起看著街道上熱鬧的一切,好奇的看著一切出現的事物,對別人的注視和指點視若無睹,她的手從未放開過,好似怕放開了,他就會走丟了一樣,一路走來,他的臉已經微微泛紅了,他想控製的,可是他卻無能為力,畢竟這那女收受不清,雖然他們是未婚夫妻,可是公然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手牽手,他還是害臊了,卻奇怪的是她好像覺得很正常,真不明白她是從哪兒來的,這麼的“後臉皮。”。

隨著她走進了“一品居。”,隨著她走上酒樓,看著窗外那滿簾的荷花,聽著她的大膽設想,感歎於她的大膽和自信,現在這一刻明確的體現了她不是傻女,而對此,他更好奇和疑惑了,為何一個正常的女子,在知道自己將嫁的人是個傻子,是個被全天下都看不起的傻子以後,沒有歇斯底裏的悲傷,更沒有自愛自憐的感歎,有的反而是坦然接受,甚至還主動接近他,讓他信任她,想帶他走出那狹小的空間,感受更多的人間萬象。

而隨後的舉動,更讓他應接不暇,主動搬入了安王府,主動的為他挑選了師父,並為他支撐起了王府的往來,她所做的一切從不隱瞞,看著她因忙碌而瘦削的臉頰,看著她疲憊至極還堅持帶他出去融入人群,他感動了,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如此真切的真心,他感受到了,但是他卻害怕,害怕這一切對到最後又是欺騙,那麼他將何去何從?

對於她所做的一切,她所付出的關懷,他都處於一種欲拒還迎的狀態下,她的一切舉動,牽扯著他的思緒,她的腳步聲已經漸漸熟悉,每天見她,成了習慣,也成了他的期許。

他漸漸的在眾人麵前能回應她了,慢慢的他朝正常的生活邁進,他也從正常的生活觀察社會,搜集他想要的信息,而不是在靠屬下的轉述那樣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