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來兮(1 / 3)

風雨來兮

風雨來兮

正午的天色,窗外溫暖的陽光映照不了行宮寢殿內的暗沉幽冷,銅爐中的火依舊不斷的噴著絲絲暖意,卻令人更覺得寒意充斥。因為,淩燁軒那雙深邃的眼睛似寒風凜冽一般的凝視著雲傾,蘊藏著如暴風雪一般的駭怒,緊緊的束住她已經被反剪的雙手,如同今日就要將她的心挖出來,看看裏麵究竟藏了什麼一般。

他不信任她,卻並非自己不願意相信,而是她的所作所為和沉默的聰慧眼神眼他覺得膽戰心驚。這個女人太過於會耍手段,任何人都可能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甚至於老練深沉的他,有時都會覺得力不從心。

最關鍵的是,她還在外麵欠了一身的情債,招惹了無數的令他惱火卻又嫉妒的男人,從起初的孫恒初、淩燁雲到現在的楚桓,甚至連前線發回了情報竟也告訴他,齊戎狄是為她而來的……

“告訴朕,你的心究竟是怎樣的?為什麼朕總是看不透你,你該死的為什麼那麼聰明,聰明得讓朕咬牙切齒,你為什麼要招惹那麼多的人,為什麼,告訴朕究竟為什麼……”淩燁軒似發瘋一般的駭怒咆哮,似乎要將雲傾柔軟的身體給揉碎,他低沉沙啞的吼聲帶著倉惶的窒痛,顯得那般無力和徘徊。

雲傾看著眼前這個似一頭被惹怒的雄師一般張狂暴戾的男子,心似瞬間被什麼東西無形的抓住,沉悶的無法呼吸。他應該還不知道她的計劃,否則他不會隻是發怒而已,抿唇,雲傾別過頭,不願意看淩燁軒,更不想回答他的話,因為言多必失,而且,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雲傾的涼薄刺激了淩燁軒原本就倉惶抽搐的心,他看著她那冷絕的美麗側容,胸口的怒火在肆意燃燒的時候,突然怒極反笑起來,那聲音蒼涼的刺耳,聽著令人驚悚,也許還有烈酒砸血液中的肆虐,所以,頃刻間,他的雙眼已經赤紅如血,額頭也青筋暴起,他突然將雲傾嬌小的身體逼向後側,滾燙的身體貼合著她薄薄的單衣,在觸及她凹凸有致的窈窕曲線時,目光如火。

雲傾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心下驚駭,驀地回頭,卻見淩燁軒如同魔鬼一般的看著她,又似已經將她當成自己獵物的獅子,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她,狂肆的目光在她的胸前掃過,喉結滾動,身下的欲望也已經毫不遮掩的昭示著自己的渴望。

第一次對眼前的男子有毛骨悚然的感覺,雲傾的心似突然間浸泡了在冰冷的溪水中,有種沉溺的感覺,她眼底劃過一絲恐懼,隨後奮力扯出自己的雙手,但卻不想淩燁軒的禁錮竟如同鋼鐵一般,自己的力氣不能將他動搖半分。

“你要做什麼?”雲傾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已經豎了起來,警惕的看著眼前發狂的男子,隻覺有一種叫做害怕的情緒已經侵占了她每一個細胞,在她的血液裏肆虐發酵,讓她全身都止不住的開始顫抖。

原來這就是驚懼的感覺,原來,這就是比死亡更可怕,更令人心生膽怯的恐慌。

“婉兒以為朕想做什麼?”淩燁軒發狠發擰的麵容更為的恐怖,他湊近自己,涼薄的唇輕柔卻又用盡力氣一般的觸碰她的薄紅,在她微微閃躲的時候,竟然如同掠食的野獸一般毫不留情的咬住,在雲傾痛得幾乎掉出眼淚時才放開,冷笑道:“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東西,可是婉兒,你不覺得現在太遲了嗎?在你將朕傷得千瘡百孔,都不知道該怎麼修補的時候,才露出這樣的表情,婉兒,你告訴朕,你想得到朕的憐憫而放過你,還是想仗著朕的寵愛,再次從朕的懷裏逃開,然後讓朕承受痛苦,而你卻揮霍著自己的美貌去沾花惹草……”

“我沒有”雲傾聲音微顫,雖然她極力保持著冷靜,可是還是無法控製自己的內心的慌促,究竟是怎麼了,她為什麼這麼害怕眼前這個男人,淩燁軒又是怎麼了,為什麼身上露出那樣猙獰恐怖的氣息?她頓了頓,眼底劃過一絲狡黠,隨即道:“淩燁軒,不要這樣,你是皇帝,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齊戎狄要來了,唔……”,可是,她的話隻說了一般,身子就被壓在了案幾上,狂虐炙熱的唇已經封住了她的柔軟。

為什麼,雲傾眼底掙紮,她想掙脫這種被濃鬱酒氣熏染的昏沉,可是淩燁軒卻突然騰出一隻手,扯下了她腰間的綢帶,捆綁住了她的雙手,逼迫一般的將其高舉過頭,隨後,她胸前的衣裳被拉扯下來,露出了雪白的鎖骨和胸前柔白,雲傾身體猛的僵住,腦海中飄過無數的畫麵,突然,她停止了掙紮。

這種事情雲傾是有經驗的,她以前在完成任務的事情也曾遇到過這樣的饑渴甚至喜歡玩這一套的對手,而她就算要裝欲拒還迎也要有一個分寸,否則,被傷害的會是自己,女人,在被侵犯麵前永遠都是弱勢的。

而眼前的男子怒火高漲,如果再這個時候她掙紮反抗的話,隻會更加的激怒他,最後導致兩敗俱傷的結果。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從來都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她懂得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好的,貞操這種東西對於殺手和特工來說什麼都不算,關鍵是,後麵的問題是否能處理好,她不能為這個男人的怒氣和自己的放縱留下不能承擔的後果。

淩燁軒見雲傾突然如同一具冷硬的屍體一般,不掙紮也不動,他猛的停住了自己的索求,懸遝起身體望著雲傾那倨傲執拗的眼神,赤目微眯,怒氣尚未消去卻又更添一份寒意,突然,他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道:“是不是朕就算得到了你,你也一樣會跑掉,因為你根本不在乎這所謂的女子貞德?”

雲傾一僵,似被看穿一般的猛的升起一股恐懼,她呆怔的望向淩燁軒,隻見他目光突然劃過一絲狠絕和精銳,隨即低沉的聲音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耳邊響起:“那如果你懷了朕的孩子,還會不會整天想著逃跑呢?”,他的聲音像自言自語,但卻又似十分肯定。

“不要……”雲傾幾乎反射性的回答,心也陡然被什麼東西給刺穿一般,那種驚恐是莫名的,卻又真是的存在。他想做什麼?不,不可以,他瘋了嗎?

雲傾看著淩燁軒似乎在斟酌什麼一般的眼前,奮力的掙紮開他的束縛,或許是真的慌了,為他的荒謬和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恐懼,於是她將所有的本事全部使出來,花費了所有的力氣推開身前那高大的身體,快速掙開束縛,飛快的向大殿內跑去。

人的本能總是出乎意料,雲傾無暇顧及其他,唯一的信念就是逃跑,逃出這個牢籠,哪怕是計劃失敗,哪怕自己救不了孫恒初,哪怕連累了冷戰天和冷仲,她說服自己,她原本就是自私的,並且還是個無情冷血的殺手,別人的生死永遠都與她無關的。

可是,她再矯捷輕盈的步伐,亦不能逃脫淩燁軒如虎狼狩獵一般的速度,他飛撲向她,掠過她嬌小的身體在地毯上打滾,打翻了案幾上的花瓶,摔碎了大殿內的擺設,幾乎掀翻了滿桌的奏章。

“不要,我求你,不要這樣”雲傾被抓住的瞬間,恐懼再次將她籠罩,她發髻散亂下來,青絲如綢緞一般披散在白色狐裘上,白皙精致的嬌容慘白,目光也顯得渙散,馨香的氣息圍繞在大殿內,喘息聲淩亂。

淩燁軒扣著雲傾的雙手,在看到她那似哀求一般的眼神時,原本的怒火瞬間似被冰凍起來,他目光深邃的凝視著她,凜冽與怒火並存的眸子令人驚駭,可,一瞬間產生的憐惜在嗅到她身上的香味時,卻再次變得猙獰起來。

“朕說過,為了得到你,朕可以不擇手段”淩燁軒低沉的聲音帶著陰沉的吼聲,薄唇已經探進了她的項頸,肆虐一般的吻著。

雲傾僵住,那種無助的感覺油然而生,在一瞬間將她整個人擊潰。仿佛,在這一刻,她已經不是那個手段淩厲,什麼都不怕的殺手,而是一個唯唯諾諾,膽小害怕的小女人。可是,她不排斥淩燁軒的碰觸,甚至貪戀他的溫暖,卻不代表她要接受這樣的對待方式。

“你究竟想要什麼?為什麼一定要糾纏我?”雲傾突然吼出聲,是在為自己尋找最後的逃離的機會,也更想打醒他的沉迷。是的,他對自己似乎太過於迷戀了,七年的追尋究竟是為什麼?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被雲傾這麼一口,淩燁軒的身子猛地僵硬起來,他迷離的從她的脖頸處抬頭,眼神幽幽的望著雲傾那似乎豪賭一般的神色,沙啞的聲音帶著情迷的氣息,酒氣依舊濃鬱嗆人,他理直氣壯,神色認真的道:“你是朕的,所以朕要將你討回來”

“錯”雲傾氣息凝重的說道,她全身淩亂的被壓在狐裘毯上,但卻擁有著誘惑人心的妖嬈,讓淩燁軒無法克製自己,他雙手撐在她的頭顱兩側,壓抑著身體渴望她的肆虐咆哮,用最後的一絲理智聽完她的講話。

“你是因為我拒絕你,想逃離你,你覺得我是得不到的,所以才這樣的癡狂,淩燁軒,這隻是你的虛榮心作祟,你並不是非我不可,時間長了之後,你就會覺得膩煩了,其實我和後宮裏的那些女人是一樣,更何況,我能給你什麼?你又能在我的身上得到什麼呢?”雲傾發揮了自己專長,想說服眼前狂亂的男子。

“我要你的愛”誰知,淩燁軒不等雲傾說完就突然狂吼道。

雲傾怔住了,愛……那是什麼東西?

“那你愛我嗎?”雲傾突然反譏,愛,做皇帝的男人也有愛嗎?那是什麼東西,一種情緒,一種感覺?這個塵世間又多少男女將自己的一生豪賭在這一種虛無的情感上,仿佛這邊是名正言順,可是當這種情感消失了時候,便得到了正當的理由遺棄對方。

淩燁軒猛的僵住,似乎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般。他隻知道自己心裏有她,她的影子在他孤獨的七年裏隨影隨行,無處不在,讓他無時無刻不思量著,覺得空洞的難以承受那樣的寂寞和壓抑。

所以,他發瘋一般的追尋,隻想重新擁她入懷,讓自己空虛的感覺填滿,想寵她一輩子,給她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所有,她想要什麼他都答應。在每次遐想她會陪伴自己一生一世的時候,他的心口都會溢滿一種他無法形容的激動,甚至恨不得現在就與她攜手,一夜之間白頭。因為,人生的變數太多,變化也太大,讓他不敢想象今天他得到了,明天是否還會失去。

可是這些,就是愛嗎?就是顏兒從小哭鬧,要求他給予,他卻一直迷惑不懂的情感,也是芙兒含淚求他,求他施舍一點點愛憐的那種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