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顎,淩燁軒冰冷的指腹貼著她的肌膚,似玩味一般的看著她的神色,少許,他低沉的道:“你似乎很在意她們怎麼了,如果朕告訴你,朕將她們送給了楚桓做姬妾,你會覺得怎麼樣?”

雲傾目光一沉,而淩燁軒卻哈哈大笑起來,他帶著涼薄的道:“楚淮王很是賞臉,因為中原的女子對北楚的蠻子來說,似乎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吸引力,所以,楚桓收下了,作為回禮,他還將府中的兩名姿色上呈的侍女送到了朕的軍營中,婉兒要不要去看看她們?”

秀眉猛的黜起,雲傾奮力掙開淩燁軒的禁錮,甩手啪的一下打在了他的臉上,怒道:“你無恥”,隨即轉身就要向大帳外跑去。

簌的一聲,雲傾掀開大帳,身前再次橫起了兩根長矛,雲傾憤怒的抬手推開,卻被龐炎和楊飛再次擋住,她雙目微眯,嬌叱道:“讓開,讓我走……”

楊飛和龐炎怔住,不明白究竟又發生了什麼,卻聽到營帳內傳來一聲低沉的陰霾:“給朕將這個目無王法的女人拖進來……”

雲傾眼底一沉,在楊飛和龐炎沒有動手之前就飛起一腳,而後動作快速的向軍營包圍圈外跑去,卻不想四周潛伏的黑衣探衛瞬間都衝了出來,將雲傾重重包圍。她咬牙,正打算豁出去的時候,卻見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在自己身後想起,那些黑衣探衛讓開了一條一人寬得縫隙,隻見淩燁軒滿身怒氣的走過來,他俊容上的五指紋路分外清晰,嚇得楊飛和龐炎二人都目瞪口呆。

“放我走”雲傾憤怒的說道,琥珀色的眼眶都有些幹澀。淩燁軒眯起雙眼,走到她的身旁陰沉道:“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打朕了。”

雲傾眼底泛起了紅,心口酸楚,突然有種受了委屈的感覺,她揚起手又要打淩燁軒,既然他怒了,不如就此一刀兩斷,孰知手一伸上前,就被淩燁軒猛的擒住,然後在眾人的愕然之中,隻見皇帝將雲傾扛在腰間,大步想營帳走去。

“放開我……”雲傾怒吼,抬起拳頭狠狠的捶打淩燁軒的後背。淩燁軒受到攻擊,他僵了僵身體,劍眉黜得更緊,隨後簌的一聲掀開營帳,將雲傾扛進大帳,摔在床榻上。

雲傾吃痛的黜眉,彈起身子怒罵道:“你混蛋”,然後又跳了下床,但是腰身卻再次被擒住,淩燁軒用力將她按在了床榻上,一拳擊打在她的身側,咚的一聲發出巨響。

雲傾怔住了,隻覺得耳邊一陣刺耳的穿透,隨即一雙鳳眼瞪圓的望著眼前的俊美男子,咬緊了牙齒,不服的倔強浮現在她精致的小臉上,帶著嫣紅的粉色,美得像一隻發怒的小妖精。

“該死的,你居然敢打朕”淩燁軒咬牙切齒的說道。她現在就像一隻伸出了爪牙的小獸,全身都充斥暴戾,若非她抵不過自己的力氣,隻怕早就將他的頭都扭下來了。這個女人越來越張狂了,他記得她六歲的時候還是一個很溫柔的小人兒。

“是,所以你最好放了我,否則一有機會我還要殺了你”雲傾怒道,他既然已經有了暖床的侍妾,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昨夜,她甚至是用真心來對待他的,可是居然遭受到這樣的愚弄。

他,該死。

淩燁軒先是一怔,眼底猛然間劃過憤怒和受傷,聲音也隨之沙啞起來,帶著壓抑的恨怒將雲傾扯起來,拖住她的嬌小的身體,陰冷道:“你就那麼討厭朕嗎?還是一夜之間突然想起來耶律南宮的好,或者是楚桓的溫柔,覺得朕比不上他們是嗎?”

“你……”雲傾被淩燁軒禁錮的發疼,她掙紮,但是淩燁軒卻圈得更緊,讓她透不過起來,隻能喘息的道:“放開……我。”

“你告訴朕,朕究竟做錯了什麼,總是讓你這樣的排斥?你為什麼總是再讓朕喜悅之後在刺朕一刀?你覺著這樣很好玩是嗎?很有意思是嗎?看著朕痛苦,你會覺得很開心嗎?”淩燁軒在看到雲傾不耐煩的神色,痛楚的咆哮出聲。

雲傾呆住了,突然間覺得可笑,她諷刺道:“既然你已經收下楚桓的兩個姬妾,為什麼還要找我?是北楚的女子不如中原女子,皇上看不上嗎?”

淩燁軒一頓,似乎有些雲裏霧裏,隨後才想到之前自己為了氣雲傾所說的話,他身子僵了僵,隨後突然做出了一個另雲傾尖叫的舉動,隻見他突然從床上起身,將雲傾抱起來旋轉,朗聲大笑起來,而後在雲傾驚慌得目光散亂的時候,抱著她的身子凝視她的散亂的青絲和錯愕的神情,低聲道:“婉兒,你吃醋了,哈哈哈……”

雲傾半晌才回過神,她麵色一紅,奮力的推開雲傾,氣喘籲籲的坐在了床榻上,一雙鳳眼惱怒的瞪著淩燁軒,道:“你瘋了?”

“朕是瘋了,朕高興的瘋了,哈哈哈……”淩燁軒此刻根本不像一個英明神武的皇帝,而是一個青澀張狂的少年,他走到雲傾身前,蹲在地上,握住她的雙手,突然又變得一本正經,隨後在雲傾愣怔的眼神中,低頭吻了吻她的柔白的手背,如同至寶一般的捧到心口,略帶沙啞的聲音道:“婉兒,朕今天在這裏用整個軒燁江山向你發誓,朕的心裏隻有你一個人,至死不渝。”

雲傾身子一僵,雙眼猛的睜大,有那麼瞬間,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淩燁軒卻那般誠懇的凝視著她,眼底有著深沉而濃鬱的情緒,握著她雙手的大手也顯得十分緊張的收緊,似,生怕她像以前那樣拒絕他一般。

他將她的掌心攤開,貼在他的胸口,雲傾的掌心幾乎要被那裏的混亂而澎湃的跳動給灼燙到。她想抽回手,但是淩燁軒卻慌促的握得更緊,眼底升起了幾分企求,那卑微的神色另人不忍側目。

“我入宮的所作所為你都知道的”雲傾眼眶有些發紅,聲音也略帶顫抖。

“朕不在乎”淩燁軒急切的回答。他什麼都不在乎,更何況那還是過去的事情。

“我出宮七年,做了很多事情,甚至在雲山收集了五千山賊為士兵,有著狼子野心”雲傾閉上雙眸,突然就想將一切都告訴他。

“朕知道,當年你千裏走單騎的事情和雲山神峰上出現軍隊訓練的傳聞,朕都已經聽說了”淩燁軒不假思索的回答。這都不重要,她一向都是要一個好強的人,他也知道她離開自己必然會有一番驚天動地的作為,雖然,他在聽到那個消息時有些震驚。

可是細細想來,這才是她,不是嗎?

雲傾錯愕的睜開雙眼,卻見淩燁軒目光深幽的看著她,劍眉微微的糾結著,似乎這些都不重要,他也不在乎這些。

“我……我是天下人盡知的妖孽,甚至與楚桓和耶律南宮有牽扯,且在行宮中逼迫龐炎和楊飛放走孫恒初……”雲傾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不懂自己為什麼今天要這樣的坦白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切,可是,她總覺得這是她唯一能說的機會,也許錯過了,她和他就永遠隻能敵對下去。

淩燁軒的手一顫,目光也陰沉下來,仿佛堆積了很多的痛楚,這,是他唯一的心結,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對於這件事,他卻如幾把利匕紮在心頭一樣,疼得幾乎撕裂。薄唇緊繃,淩燁軒閉了閉雙眼,少許,他緩緩的睜開雙目,已經斂去了嫉妒和恨怒,而是幽幽的看著她,沙啞的道:“朕隻在乎從今天以後,你還會不會去招惹那些人,還會不會再離開朕……”

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扭曲了,疼得顫,可是瞬間,一切的防備都繳械投降,雲傾閉上雙眼,聲音輕顫的道:“對不起……”

“朕要聽的不是這個”淩燁軒的雙目也微紅起來,他起身將她嬌小的身體擁住。

“好”雲傾哽咽道。

淩燁軒先是一怔,隨即將雲傾摟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