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我想你,我好想你”淩燁軒吻著雲傾的紅唇,肆意的糾纏,似要將這幾日的痛楚和思念都發泄出來一般,他的大手在她沐浴後,還殘留著藥香和水珠的身體上用力的揉著,吻去了她臉頰上的淚水。

嬌柔如蘭的喘息緩緩的響起,淩燁軒眼底陡然升起了火光一般的熱浪,他大手撫上雲傾的長發,扯下了她腰間的綢帶,沙啞的聲音帶著情欲的壓抑,在她耳邊低喃:“婉兒,婉兒……”

淩燁軒的訴求她懂,可是突然間心底竟然升起了羞澀的情緒,她別扭的轉過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臉容上的潮紅和不自然,但是,卻聽到了頭頂上傳來兩聲滿足的笑意。她秀眉挑起,轉頭望向皇帝,隻見他眼底閃爍著某種心滿意足的情緒,大手撫著她的麵容,低啞的呢喃道:“婉兒,這是朕第一次發覺原來你也會害羞……”

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麵前表現的十分羞澀,這代表什麼?淩燁軒感覺自己的胸口已經被一種稱之為雀躍的情緒所代替,興奮得令他難以自抑,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了她的臉上,算是對她這樣誘人表情的讚許。

可是雲傾卻覺得尷尬無比,甚至開始掙紮逃離,但是淩燁軒那雙如鋼鐵一般的雙臂卻緊緊的圈住她的腰身,而她身上的衣物也不知不覺中全部給褪得隻剩下芙蓉色繡牡丹的抹胸。黜眉,其實她很不喜歡這種顏色的衣裳,太過嫵媚誘惑,不適合她。可是,懸遝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卻被這種嬌豔的顏色迷住了雙眼。

“朕見過太多的姹紫嫣紅,卻從來都沒有注意過那種顏色的嬌豔,七年前,朕覺得鸞紅色是最美的,而現在,朕卻才知道,為什麼自古以來有那麼多的詩人讚美芙蓉,它真的很美……”

淩燁軒以唇封住了雲傾的呼聲,將她的一切都吞噬,然後,在初次見麵的誤會和痛苦折磨之下,他狠狠的將這幾日的思念討要的了回來,甚至在她累倦得已經虛脫之時,還是不肯放過的索要愛語,他要她的承諾,和那自己都已經不再奢望的……愛。

卯時,原本該漸漸起亮得天色,卻因為大運河湖麵上濃鬱的霧氣而變得朦朧不清。龐炎站在大帳外稟報,請示是否按照原計劃立刻啟程。其實,大霧對於訓練有素的禁衛軍來說,並不是一件多大的事,但是……淩燁軒望著懷中沉睡的女人,突然有些不舍的吻了吻她的光潔的額頭和累倦的雙眼,低沉道:“等霧散之後再啟程吧,飛信傳送冷戰天,就說皇後回來了。”

大帳外,龐炎和楊飛都怔了一下,黜眉對視一眼,隨後低聲道:“是”

昨夜,營長內發生夜刺之後,卻沒有聽到帝後之間有所爭吵,而且剛才聽到帝王沙啞的聲音,就算他們再笨拙也知道昨夜必然發生了些什麼。看來,就算皇後真的背叛了皇上,也不能阻止皇上對她的愛意,因為皇上還稱那個妖女為皇後,還承認她的身份。而他們之前做的事,由此看來,簡直是愚蠢到了極點。

淩燁軒看著臂彎中嬌小的女子,她脖頸以下柔白的肌膚都已經布滿了紫青的痕跡,那是他愛她的證據,薄唇凝起笑意,在她的眉眼間親吻。雲傾的長睫微顫,緩緩睜開,朦朧中隻見淩燁軒低著頭似在偷笑什麼,可是自己卻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繼續睡……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正午了,營帳外明煌煌的大太陽懸掛在上空,散發著溫暖的氣息,大運河四周的濃霧也已經散盡。她慢慢的起身,可是這一動,卻讓她感覺到全身的關節幾乎都散架了,發出刺骨的酸疼。

“皇後娘娘醒了”大帳外,兩名碧衣宮娥緩緩走近,提著裙襦叩跪在床上,垂著腦袋低聲說道,她們手中捧著烏木托盤,上麵是簡單的首飾和折疊整齊的衣裳,並不華麗,但是卻顯得十分高雅。

雲傾黜起秀眉,這兩個宮娥並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兩個,於是她問道:“在北楚行宮伺候的那兩名宮女呢?你們又是哪裏的?”

聽到雲傾的話,那兩名宮娥都顫抖了一下,似乎害怕極了,其中一個宮娥都嚇得哭起來。雲傾黜眉,隻見另外一個宮娥也抖得連托盤都拿不住,她唯唯諾諾的道:“回稟皇後娘娘,我們原本是太醫院的醫女,今日清晨,龐統領下令,讓奴婢二人前來伺候皇後娘娘梳洗”

看她們來伺候她,居然被嚇成這個樣子,決然不尋常。雲傾扯起被褥遮擋在胸前,緩緩的坐起身,依靠在床壁上,用盡量不嚇到她們的柔和聲音道:“我問你們在北楚行宮伺候的那兩個宮女在哪裏?”,醫女可以成為侍女,可是一般的侍女可不能成為醫女。

那名剛才回答雲傾話語的醫女砰的一聲將盤子摔落地上,珠寶首飾都滾落滿地,隨後隻聽到她微顫的哽咽聲,和語不連珠的話:“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皇後娘娘開恩,奴婢什麼都不知道……”,說罷,那名醫女就在地上磕起頭來。而一旁的醫女見到這樣的境況,也忙叩頭,道:“皇後娘娘饒命啊,奴婢們隻是普通的醫女,奴婢們……”

這下,雲傾確定那兩名宮娥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她目光微沉,起身扯起地上的托盤內的衣裳穿上,纖細的素手係上腰間的綢帶,而後大步踏出大帳。

咣當一聲,兩根長矛豎在雲傾的麵前,兩名黑衣探衛筆直的站立,麵色冷漠緊繃,看也不看雲傾一眼,就道:“皇上有旨,無令,皇後娘娘不得踏出營帳半步,這裏四周都已經密布了黑衣探衛,還請娘娘不要為難屬下。”

雲傾長睫一顫,剛要開口,卻又看到不遠處正向這裏走來的淩燁軒和楊飛等人。淩燁軒看到她站在大帳前,劍眉微動,隨即大步走來,其身後,跟隨著幾名端著飯菜的士兵。

“醒了?”淩燁軒走到雲傾身前,環住她的腰身,掀開大帳走進,然,在看到那兩名叩跪在地上哭泣的醫女之時,劍眉陡然黜起,麵色也冷下,隨即下令:“來人,將這兩名宮女拖下去。”

“慢著”雲傾掙開淩燁軒的束縛,抬眸相望他,在看到他眼底隱匿的不悅時,察覺到了什麼,忙道:“你把她們怎麼了?”,她突然想起,那夜她離開之時,淩燁軒在行宮發怒,那兩名宮娥被嚇得大哭的場景。

淩燁軒麵色緊繃,他深深的望著雲傾,大手拖住她的腰身,將她壓向自己,聲音有些說不出的壓抑,冷清的道:“婉兒,朕沒有辦法在你這樣的背叛和傷害之後,還能心平氣和的對待每一個人放走你的人。冷戰天朕可以放過,龐炎朕也可以不追究,至於那個逃走的孫恒初,朕也可以原諒,但是,終究要有人才承受朕的怒氣,你說是嗎?”

“滾出去”淩燁軒說完之後,突然對那兩名醫女怒吼。那兩名醫女一聽,嚇得魂飛魄散,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衝出了大帳外。那兩名碧色的身影消失,雲傾的身體才陡然僵起來,她望著淩燁軒陰沉的麵色,心,瞬間涼了下來。

他需要有人承受他的怒氣,所以,那兩個宮娥遭了殃。垂眸,雲傾突然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似乎因為她的關係,已經有太多人受到了傷害,他與她,兩個人的手上都沾滿了鮮血。

“你把她們怎麼了?”雲傾淡淡的問道,她無法猜想那兩個宮娥的下場是什麼,無論是死了,還是被丟棄在了北楚,她總有不想聽到的答案。

淩燁軒冷笑一聲,她的心思,他懂的。因為愛她,所以他幾乎可以掌控她的心之所想,可惜,他能知道的永遠都是她如何對待別人的那一部分,而不能知道在她的心裏給他的位置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