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
然而已是來不及了,奇異的是,雲擎天這一道氣勁打中她身體時,隻讓她後退了幾步,爾後竟在周身散發出一圈圈光環,柔和卻又霸道無比,激射而出的強勁光芒擋住了銀麵男子,迫得他不得不得不一個後空翻,無法再上前。
當傾狂一聽到聖武真人的話,眼珠一轉,立即便明白過來,她現在是真氣消耗過大,以至於後勁不足,如果單以將真氣輸入她體內,隻能幫助她調息,要想瞬間恢複過來,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以雲爺爺如今的狀況,根本不可能再幫她調息,何況對方也不可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但是如果她猜想不錯的話,雲天訣是從雲元天訣演化而來,而雲元天訣必然與她所修練的混元天訣有著絕大的關係,所以聖武真人的意思,便是讓雲爺爺用雲天訣的真氣打入她體內,而她在同時運行混元心法,將這股真氣導入經脈,或許能在瞬間將兩股真氣結合,從而將體內真氣提升到另一個高度,自然也不會有後勁不足的問題,但看他之前的猶豫,便可知這隻是一個理想的純理論,結果怎樣,誰也說不準,如果這個理論不成立的話,那麼以現時的她必然立即喪生於雲爺爺的氣勁之下,即使成功,之後會有什麼後遺症誰也說不準。
其實說白了,這個理論就跟輸血差不多,就算血型吻合,也可能會有排斥現像的發生,何況雲爺爺的真氣與對於她體內的混元真氣來說,隻能算是‘旁係’,排斥現像的機率還是挺大的,而一旦被她引入經脈中的真氣與她本身的真氣相排斥的話,嗬,不用說,她就算不破體而亡,也非走火入魔不可。
這可真的是一次大冒險啊!但,她也隻能冒險不是嗎?何況,她莫傾狂向來也無懼任何的冒險。
心思瞬間一轉,傾狂無一絲猶豫押下巨賭,朝看向她的雲擎天點了點頭,下一刻,一道強勁的真氣便朝她襲了過來,無邊的壓力震得她不得不後退幾步,忙默運混元心法,在意識進入修練境界時,自動將周遭的一切摒棄在外,在意念的控製之下,激射而來的水波般翻湧的氣勁宛如找到歸屬感般‘爭先恐後’地被吸入了她的體內,不僅不傷她半傷,反而竟被她的意念所控製住,被引導入她的經脈之中,與經脈中耗損得差不得多的混元真氣極為契合地融為一體,瞬間虛耗的混元真氣像是重遇失散已久的‘親人’般‘歡快’地沸騰起來,滾滾在流動著,衝擊她的經脈,充盈的真氣一時間連她都難以控製得住。
而且是另一種不一樣的感受,她依舊還是能感覺到有兩股不同的真氣存在,卻不排斥,但是,為免也太‘歡騰’了吧!她控製不住了。
糟了,難道這麼快後遺症就出來了,額際間的冷汗也控製不住地滴落,全身的經脈如被火燒般,似是在下一秒就要爆炸開來,充盈的真氣控製不住地外泄,在周身散發若有實質的氣流,強勁的光芒頓時朝四周激射出去。
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瞬間而已,銀麵男子急衝過來之際,她已完全接受了這股真氣,控製不住的外泄真氣止住了他的前進。
停落在離傾狂一丈開外的銀麵男子見傾狂微閉著眼,額際一滴滴的冷汗流下,心裏說不上是怎樣的感覺,不,不管現在是什麼感覺,都不是他的感覺,對於莫傾狂,對於這個厲害的敵人,他的念頭隻有一個,那便是殺,殺,殺,凡擋他路者,都隻能是死路一條。
一念及此,嘴角重新揚起一個詭異的笑容:“莫傾狂,就算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複過來,也無法改變明年的今日是你的死期這個事實。”
說著,滾滾流動的魔氣散發出來,一股陰森的氣息撲天蓋地的向傾狂襲去,同時右腳在地上一劃,身子前傾,左右雙手一上一下,掌心相對地置於胸前,雙掌間‘劈裏啪啦’地流躥著亮黑色的氣流,瞬間便凝聚成一個球體狀,絕倫的衝天魔氣映襯得他宛若來自黑暗地獄的魔頭。
“去……”不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銀麵男子大喝一聲,帶著破空之勢的亮黑色球體直朝依舊微閉著眼的傾狂攻了過去。
“小娃兒……”本就已擔心不已的雲擎天一見銀麵男子出手,更是驚得大喊了一聲,掙紮著想要去幫她擋住這一攻擊,奈何剛剛那一道氣勁已經令本已身傷重傷的他損耗了不少真氣,根本無法再凝聚真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道奪命的亮黑色球體呼呼嘯地襲身傾狂。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以為傾狂必死無疑,連聖武真人也這麼認為,一直不動如山的他已忍不住向前一傾,雙手撐在巨石上,眼眸中帶著深深的婉惜與悲傷,剛剛見她在瞬間爆發出那麼強的真氣,原以為那個法子行得通,卻忘了,即使行得通,在融合中必然也需要點時間來控製住‘新生’的真氣,但顯然,在這種時刻,對方是不可能給她這個機會的。
然而,事實證明,傾狂的天賦遠比他們想像中還要高,麵對急襲而來的亮黑色球體,傾狂猛然睜開雙眼,星眸中絲絲精光急閃而過,執起垂於身側的劍,狠命地向著亮黑色球體一劈,同時,衝天一聲長嘯。
“喝!……”帶著強勁真氣的聲波震得天地動搖,悠長的音波在天際久久回蕩,音波所過之處,連空氣都似被剌穿了般,除了聖武真人,山峰上的幾個人均忙提起真氣抵禦這一聲震人心魄的音波。
‘砰……’帶著強勁真氣的劍氣劈入亮黑色球體,兩股超強的氣勁相撞,爆發出一連串的爆炸之聲,頓時火光四濺,幾乎波及整個山峰。
傾狂與銀麵男子相距較近,在火光四濺的餘波中十分有默契地縱天一躍而上,火光過後,兩人同時飄然而下,衣袂飄飄,相對而立。
傾狂一手執劍於身側,一手負後,黑發無風狂舞著,連衣袍也在無風中翻飛而,臉上不再噙著笑容,緊抿的嘴角顯得冷俊絕情,眸光流轉,閃動著嗜血的光芒,一身的無與倫比的狂暴氣息十分之駭人,如果說銀麵男子是魔尊,那麼她便是魔神,掌握天地萬物的神與魔的合體,天下間唯我獨尊,誰敢與其爭鋒。
體內‘歡騰’的真氣被她在危險關頭強製壓下,龐大的真氣在那一聲長嘯聲中總算找到了找到一個宣泄口,源源不絕的真氣在經脈中如排山倒海般宣泄而下,通往四肢百骸,真氣在體內震蕩著,宛若有無窮無盡的能量叫囂,但是她知道,如此充盈的真氣隻是暫時的,這道揉合而成的‘新生’真氣並未被她氣真正吸收,隻是暫時被她用超強的意念控製著,是撐不了多久的,畢竟這算是取巧而已,並非她本身所修練的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