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季少白催眠的技術還是半吊子,進行到一半兒,沒想到酒鬼父親清醒過來。
季少白慌了神,被他父親找準機會逃了出來,兩人拉扯間,有一輛車疾馳而來,大腦被恐慌占據的季少白,鬼使神差的伸手將父親推向路中央。
司機看到時已經來不及刹車,酒鬼父親當場去世。
當時開車的人是聞誌成。
那時候季少白還太年輕,沒有看到聞誌成臉上的恐慌和陰沉,隨便一詐就承認是自己推的。
當時聞誌成一邊好言相勸,慫恿他收拾好現場,抹清自己嫌疑的同時,給了季少白一筆錢,打發他出國,讓他不要再回來。
一個剛畢業的年輕人,在國外生存可想而知有多艱難,季少白經受過社會的殘酷之後,也明白過來自己當年是被騙了。
那時候想回國也不敢再回去,一方麵是因為當年的命案,另一麵又不敢麵對江藍。
後來經過時間的積累,有了經驗和底氣,回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找上聞誌成,而是在做過詳細的調查之後,以催眠師的身份意外的出現在他眼前。
以其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直都是季少白奉行的道理。
所以他就盯上了聞秦。
季少白假意幫忙奪回聞氏,同時讓蓁恩私下裏收攬錢財,聞邈遇到的意外,和聞秦分裂人格,一筆筆都是季少白親自動的手。
聞誌成本來是不用死的,但是他作死的威脅季少白,要他利用江藍來威脅聞邈。
想不到吧,那樣冷血冷情的一個人,竟然也有不能觸碰的底線。
讓自己的兒子來殺死自己,這恐怕是最殘忍的事情了。
季少白總是走一步算百步,早在催眠聞秦時就在他心中埋下指令,隻有他說出密語,聞秦就會服從他的指令,直接進入催眠狀態。
聞秦的第二人格也是假象,不過是他偽造的分裂症,從頭到尾都隻有一個人格。
隻要聞誌成消失,季少白就一身清白,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他了。
蓁恩能知道這些,也不過是在聞誌成喝醉酒之後,從他的醉話裏套出來的。
她這麼著急的想要錢,也是擔心季少白會把她當成下一個目標。
他人生的汙點除了酒鬼父親就剩下蓁恩了。
蓁恩並不會單純的覺得知道他的秘密,就能安穩的活下去,相反的,這件事就是催命符,隻會讓她不明不白的消失。
所以她才會找上聞邈合作,隻是想孤兒寡母的求個庇護。
聞邈說完靜靜的看著她,眼神關切生怕她想不開。
江藍目光放空,好一會兒才消化這件事,她感覺這些就像是假的一樣,沒有一點兒真實感。
又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原來他離開是因為這個。
怪不得季少白現在頻頻來找她,是認為自己終於沒有後顧之憂,所以他回國一年不敢出現她麵前的原因,也是因為自己不幹淨嗎?
江藍輕笑,多麼狗血的劇情啊。
她問,“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聞邈,“已經讓人去調查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真的。”
她雙手緩緩的捂住臉,長發垂下來擋住五官,整個人陷入良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