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世子來了,自然要給公主梳理裝扮好,保持形象。隻是……
“王兄,這是我的飛虎將軍。”
“這是我的狄龍大將。”
兩個不小點正蹲在人工琉璃缸前,撅著小屁股,一人抓了一條七色魚,撲騰來撲騰去,不知道是在玩魚,還是戲水。
宮女啥話也不說了,和乳娘靜靜侍立旁邊,等著小小公主玩夠。
此刻,映雪正在後花園教小嫵君學走路,胤軒和溫祺坐在旁邊談話。偶爾朝這邊看一眼,與映雪相視一笑。
“溫祺,不再娶一房正妃嗎?你還這麼年輕。”胤軒勸道,俊美的臉上幸福滿溢,意氣風發。
“還沒遇到心動的女子。”溫祺笑了笑,俊朗的麵龐被曬黑了很多,也瘦了一大圈。不過,他說的是真心話,他這輩子的確沒真正愛過一個人。他與蕭闌歆,隻能說是露水姻緣,因孩子才牽扯在一起,沒有結發,沒有坦誠相見,沒有心動的感覺。
“要不要皇兄幫你尋一個?”胤軒笑了,說道:“我可以讓各地官員留意一下,本來今年的選秀讓我取消了,那些女子的畫像卻仍是被呈進了如意館,溫祺你不如去看看?”
“不用了。”溫祺喝了口茶,舉手投足間成熟不少,笑道:“多謝皇兄美意,隻是我不想找一個相府千金或深閨小姐相伴一生,她們將畫像呈進皇宮,無非是想攀龍附鳳,飛黃騰達,而我,不想做王爺,是給不了她們這些的,我隻想找個身世平凡的女子,鄉野草民一生。”
他這樣說著,胤軒的眸中也閃過一絲無奈,看向抱著嫵君的映雪。
身為一國之君,他要操勞的事務何其多,隻是,能有心愛的女子相伴,到哪裏都是幸福的。看折子很晚的時候,映雪會靜靜泡上一壺茶端到禦書房,為他捏捏肩,或者,撫琴吹笛。出巡的時候,他會帶上她,帶她去驊山泡泡溫泉,坐在驊山山巔寂靜俯視萬物大地,聽《淨心咒》。甚至,同她一起抄《大悲咒》、《普善咒》。
他覺得這樣的日子,充實而綿長,讓他有歸屬的感覺。
他們的兩個女兒,一個乖巧機靈,一個文靜秀美,大女兒遺傳了他的長相和性子,小女兒跟映雪長得一模一樣,簡直是上天賜給他的一對寶貝。隻是,每每想起嫵塵胎死腹中的雙生妹妹,他難免自責。那個孩子,是他間接害死的,是他的一塊心病。他不知道,如果那個孩子出世,是不是跟小嫵塵一樣可愛。
想到此,他望向映雪。
映雪看到了,將嫵君交給宮女抱著,朝這邊走過來,將手放進他的大掌裏,“怎麼了,和溫祺聊了些什麼?”
胤軒包緊她的柔夷,笑了笑:“在聊他的人生大事,你是他的皇嫂,是不是該為他留意下哪家的姑娘。”
“哦,原來是為這事。”映雪雙眸含笑,望向溫祺:“給嫂嫂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溫柔賢淑的?嬌媚可人的?耿直大方的?小家碧玉的?颯爽英姿的?”
溫祺知皇兄皇嫂在打趣他,眼兒一逗,笑道:“嫂嫂這樣是屬於哪型的?溫祺啊,喜歡嫂嫂這型的。”
“嗯?”胤軒不悅了,將映雪抱坐在腿上,圈著她的細腰,“映雪是獨一無二的,而且僅此一家,休得打她主意!”
“胤軒。”映雪粉頰微赧,推了推他,嗔怪他的動作。而這動作,看在溫祺眼裏便成了打情罵俏。
溫祺咧嘴笑道:“嘖,嘖,瞧皇兄身上的醋味,估計連皇宮外都聞得到。溫祺這不是說照著嫂嫂這型找麼?嫂嫂自然隻有一個,但這一型的女子可不少,溫祺要是有幸碰上一個,真是上輩子積了德了。”
“溫祺。”映雪推開胤軒,坐到旁邊,突然認真道:“這樣一說,我倒想起個人來了。”
“誰?”兩兄弟異口同聲。
“月箏。”
“月箏?”溫祺被嚇了一下,不確定道:“嫂嫂的意思是將月箏嫂嫂介紹給……”那個‘我’字,他沒敢說出口,感覺自己把這個女子給褻瀆了。因為月箏素來是王兄的妾室,他從來是尊敬的,又哪敢有一絲歪想。
“嗯。”映雪點了點頭,肯定笑道:“月箏目前正在一偏僻的小村子教書,跟你一樣,不想涉足朝廷,隻想鄉野草民,平淡過一生。嫂嫂覺得,你們隻要敞開心扉,應該是有話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