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過軌的相公還能要嗎(1 / 3)

出過軌的相公還能要嗎

聽了珊瑚的話,七娘折回身來,眼睛裏又現出收拾喬四家的那種猙獰陰狠的目光來。躺在地上的珊瑚瑟縮著抱住孫夫人的腳踝,“大太太救命!就知道二奶奶會要了奴婢的小命。”

孫夫人也有些怕了,竇寒生沒在家,老太太又不待見她。侯爺這些日子去了南方,也沒在家裏。七娘畢竟是新過門的,兩個嘴巴就能把珊瑚打暈倒,牙齒能打掉一枚,做事是不走套路的。

“珊瑚!還是老太太調教出來的丫鬟呢,怎麼有的沒的都敢說呢?七娘,你別和她一般見識,等竇二回來自會處理。”

七娘見孫夫人露出巴結的神態,可憐巴巴的。轉念又一想,人家怎麼也是自己的婆婆,除了珊瑚這件事情上,待自己還是不錯的。二房的私帳至今還在紫菱芳洲放著呢!隻是沒騰出空來看。還有啟用巧姑這件事情上,孫夫人也沒有二話。如果事情至此不提了,不論她對竇寒生怎麼想,那是另外一個問題。她還不想和婆婆翻臉,總不能逮住一個不好就都不好了吧?

想到這,七娘的臉上又露出了微笑。“大太太,我來的時候,豆莢正在紫菱芳洲沏鹿苑毛尖呢!這是南方的新茶,滋味醇厚回甘,湯色黃淨明亮,葉底嫩黃勻整,巧姑還做了幾款精致的點心。我先走一步,一會兒大太太到我那坐一會兒。也試試暖帽是否合適,不適合就改。”

“你這孩子就是孝順。”孫夫人借坡下驢,她原本也不過是想安插個人到竇二和七娘身邊,隨時掌握小兩口的動向,沒想到會這麼難。見七娘走了,對躺在地上的珊瑚說,“你也起來吧!智商不夠呀,有什麼話不能等二奶奶走了再說嗎?怎麼啞巴了,現在說吧!”

珊瑚就把怎麼在抄手回廊上拾到約會字條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學了七娘是怎麼審問丫鬟們的。

孫夫人心裏這一驚吃的不小。不會吧?一個庶女出身的女人找了竇二這樣年輕英俊且前途無量的相公,不應該做夢樂醒的嗎?怎麼可能還有別的心思,那不是找死嗎?可七娘審問丫鬟的事情她聽林嬤嬤說了,不是假的。

“這話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撿到的那個字條呢?”孫夫人沉下臉來。

珊瑚有些結巴,“在二爺手裏。奴婢是偷偷地放在狼煙的馬鞍子裏麵了,二爺不知道是奴婢幹的。”

孫夫人氣結,吼了一聲,“愚蠢的東西!二奶奶就是真給二爺戴了綠帽子,爺們都有個麵子,你在信裏公開指責二奶奶對二爺不忠,二爺就是為了麵子也不會要你!今天他是喝醉了不省人事,讓你撿了便宜。如果他翻臉不認賬,我也沒有辦法!”

珊瑚又哭了,剛才她心裏還存著很大的希望。雖然挨了打,受了七娘的侮辱,畢竟這件事情嚷嚷得整個義國侯府都知道了,二爺不要她麵子上也不好看,她是豁出去了的。聽孫夫人一席話,覺得自己徹底完了,唯有孫夫人是她一棵救命的稻草。又一次跪下身去,抱住孫夫人的大腿。

“大太太救救我,都是珊瑚一時糊塗,沒有聽太太的話。”

孫夫人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你現在才知道沒聽我的話?晚了!”

“夫人救救我,救救我!”

孫夫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算計來,“你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嗎?”

珊瑚仰著頭望著孫夫人,“二爺如果不要奴婢,奴婢還有活路嗎?左右都是死,還怕什麼呢?”

“好!你這就回紫菱芳洲去,照我說的去辦。既然都嚷嚷出去了,也沒什麼可保密的了,索性嚷嚷得眾人都知道算了。老婆出軌,又鬧得滿城風雨的,也許二爺為了麵子也得處理二奶奶,你的好日子就來了。”

珊瑚懵懂地點點頭,心裏還是糊塗。孫夫人為什麼要這麼幫她呢?自己不過是個奴婢呀。她為什麼要和二奶奶過不去呢?一直覺得她們婆媳關係處得不錯。自己和二奶奶鬥是因為要當通房,竇寒生可是孫夫人在義國侯府裏的唯一依靠,她就不怕整狠了兒媳,兒子會和她翻臉嗎?

孫夫人似乎看出了珊瑚的困惑,“你不要想太多,當初二爺娶一個庶女為妻,我就不同意。隻是那甄四娘實在是娶不得呀。還有就是皇上賜了婚,我說了不算呢!一個庶女出身,比你們這些奴婢能強多少呢?”

這話珊瑚讚成,看二奶奶囂張的那樣!不也就是個姨娘生的嗎?你能巴結著嫁給二爺當正妻,珊瑚就不能使點手段做個通房?也太欺負人了吧?這麼一想對孫夫人沒有疑慮了,樂嗬嗬地回紫菱芳洲挑事去了。

薛嬤嬤回到了靜妙居,竇母正圍著小炕桌用午膳。“芍藥,去給薛嬤嬤盛一碗稀飯來。”

薛嬤嬤做驚慌狀,“奴婢不餓,一會兒回到自己房裏吃。怎麼敢和老祖宗平起平坐呢?”

“讓你坐你就坐,別拘著了,我一個人吃飯也怪沒意思的。早晨廚房裏漕了鴨頭,鹹滋滋的就著稀飯,很開胃呢。”竇母笑吟吟的,很開心的樣子。

丫鬟芍藥盛了稀飯,擺到薛媽媽麵前,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金銀饅頭放在小碟子裏。

“婆媳兩個到底誰站了上風呢?”竇母親自夾了半個鴨頭在薛嬤嬤的小碟子裏。

薛嬤嬤說,“暫時還不分勝負。不過二奶奶可是真夠厲害的,抽了兩個嘴巴,就把珊瑚的牙齒打掉了一枚。隻字不提二爺娶姨娘不對,就挑珊瑚沒有過明路這個禮。還說什麼妻妾通房什麼的,給珊瑚定了身份,叫偷。”

竇母聽了,生怕自己笑噴嘍,忙放下手中的飯碗,“還真沒看出來,這二奶奶真是好樣的!和我的想法一樣。即便是姨娘,也該是明媒正娶,經老婆同意的。要是竇家的爺們,都偷偷摸摸的想睡誰就睡誰,竇家不早就亂套了嗎?”

薛嬤嬤喝了一口稀飯,“那是。珊瑚跑回到了紫菱芳洲正在罵二奶奶呢!被林嬤嬤帶人捆了起來,珊瑚不服,大喊大叫地嚷著要見二爺。”

“嗯?這個珊瑚過去在靜妙居的時候,無非是喜歡耍點小心眼,沒看有這麼大膽子呀?即便是被竇二睡了,至多也就是個通房,哪來的這麼大膽子?”

薛嬤嬤搖搖頭,“看不懂。”

竇母吃完了,芍藥拿了一個大紅引枕給她靠著,又端過茶碗漱了口。

“你這幾天什麼也不用幹,密切注視著二房的動向。過去大太太一直怪我寵著姨娘們,我就真那麼喜歡姨太太嗎?你跟著我快三十年了,還不了解我這點心思?”

薛嬤嬤點點頭,“我懂。是竇家的正妻挺不起門戶老太太才失了信心的。”

竇母有點傷感,掏出帕子抹眼淚,“就說竇二的生母,也是太窩囊了,不然能那麼早就死了嗎?我之所以一直忍著孫夫人,是看在她撫養竇二的份上呀。都說我偏心大房,周豔麗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嗎?可不管怎麼說她是竇楚生的親娘,不會害了自己兒子。還有竇楚生那個媳婦周氏,也是太熊了。要是讓她當了家,竇家的家產還不都得給外人算計了去嗎?偏偏這個孫夫人是心裏有計較的,隻可惜竇二不是她肚子裏爬出來的,你說我能不防著嗎?”

薛嬤嬤也吃完了,放下碗,溜著炕邊上坐了。“老太太讓我帶著珊瑚去白鷺洲找孫夫人處理,我就明白老太太的良苦用心了。二奶奶還太年輕,要不是老太太使了手段,當著豆莢的麵把態度表明清楚,二奶奶不知道還要被她的假象蒙騙多久呢!”

“這隔一層肚皮,不是親生的就是不行。”竇母又想起一件事情來,“珊瑚那小蹄子是喜歡搞事的,那元帕你檢查過了嗎?”

“檢查過了,元紅倒是真的。”

竇母又恨恨地罵了一會兒竇二這不爭氣的小兔崽子。

此時的紫菱芳洲裏儼然已是烏煙瘴氣,林嬤嬤被孫夫人指示過,隻把珊瑚捆起來扔到柴房裏,並沒派人看管。整個院子裏都能聽到珊瑚的叫罵和哭號聲。

“甄七娘!珊瑚就是死也要把你那點養漢的破事抖落出來。你一個嫁了人的娘們,不守婦道,耍弄二爺,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一個姨娘養的,用了欺瞞的手段騙二爺娶了你,肚子裏卻懷著別人的野種!”七娘從臥房裏衝出來,想一叫卷死這個無中生有的小賤人,被巧姑攔住了。

“二奶奶,聽巧姑一句勸,等二爺回來真相就大白了,即便她撿了那字條,手裏有證據,那字條畢竟是四娘寫給你的,又不是真的有男人約會你,怕什麼呢?把她交給我!”

柴房的門被林嬤嬤上了鎖,巧姑繞到後院牆,砸碎了窗扇,跳了進去。珊瑚一見七娘的人破窗而入,以為是取她的小命,罵得更歡實了,生怕沒人聽見不明不白的死了。“甄七娘,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能放過你!二爺你咋還不回來呀?再遲一會兒珊瑚就沒命了!”

巧姑的手裏握著一塊廚房的抹布,狠狠地塞進珊瑚的口中。看她叫不出聲來,又抽了她十幾個嘴巴,揣了幾腳才解恨。

傍晚的時候,竇寒生回來了。滿臉的興奮,嘴裏吹著口哨,手裏還拎著一條胭脂魚。院子裏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伸長了耳朵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竇寒生又直接鑽進了小廚房,給巧姑列了個比早晨的菜譜還豐盛的單子,囑咐巧姑把菜送到主臥房裏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