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愛情(1 / 3)

愛上愛情

竇寒生為什麼見了墨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又說她是幹過大事的女人呢?原來墨玉在酒裏下了老鼠藥,豬頭王暴斃身亡後,濟水的重要街路都張貼了通緝墨玉的畫像。雖然墨玉到濟水後改了名字,當時之所以改名,她倒是沒想到有一天會把豬頭王殺了,但想過總有一天會逃走。

竇寒生一行人到濟水去抓捕賈明功,得到了濟水當地衙門的積極配合。臨回來的時候就把一些通緝的要犯告知了竇寒生,如果發現人犯的線索要積極配合。

竇寒生哪裏想到人犯就在自己家裏呀?他把七娘叫出了屋,在回廊的僻靜處吧墨玉殺人的事情說了。七娘這一驚可不小,“大爺本來這些天就上火,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女人原來是個殺人犯,這火不上得更大了?”

竇寒生道:“那也沒辦法呀,這可是殺人罪!別說我還答應過濟水衙門協助破案。即便不是,也不能讓墨玉這樣的人逍遙法外,她隨時有危害周圍人的可能。”

七娘點頭,“你說得對,但能不能采取點和緩的辦法,別在義國侯府內逮捕墨玉呢?”

竇寒生說:“那沒問題,她一出了義國侯府的大門就實行抓捕。”

七娘想了想,“我剛才答應大爺幫他認清墨玉的真相,沒想到又出了這事……”

竇寒生道:“我給你時間,你原計劃怎麼做怎麼做,別讓大爺抱著遺憾,等有一天知道墨玉殺了人,他要是心裏想,墨玉對別人不行,對他是好的,那不更麻煩嗎?”

七娘讚道:“言之有理!那我現在就去幫大哥,到底在哪裏抓墨玉,一會兒我們兩人再碰頭好不好?”

竇寒生答應著,就去通知竇尋。

七娘回到了屋裏,臥房的門開著個小縫,隱約能聽到裏邊的說話聲,豆莢一個人坐在外屋,把一個手指頭放在了嘴上,示意七娘別說話。

墨玉抽泣著說:“才兩天不見,大爺怎地就病成這樣了?”

竇楚生說:“我這不是讓顏如玉氣著了嗎?臨走了,孩子不要,卻嚷著要銀子,給了一筆嫌少,到底是給足了才打發走,想起來心寒呢!”

七娘敲了敲門,示意豆莢也跟她進屋。墨玉坐在床頭,臉上有淚痕,站了起來給七娘讓桌。七娘示意她坐下,豆莢給七娘搬了把椅子,也在床邊坐了。

“大爺,有些話我得和你聊聊了,墨玉也不是外人,我就不客氣了。”

竇楚生的臉上有尷尬的神色,“二奶奶,等我病好了再說不行嗎?”

七娘哼了一聲,“不是我說你,其實你當著墨玉的麵也不用遮著蓋著的,我看墨玉這丫頭和顏如玉不一樣。顏如玉嫁給你的時候,那時候義國侯府多紅火?也沒分家,她是吃香的喝辣的。可現在為什麼走得那麼痛快?大爺還沒給她寫休書呢,自己不就走了嗎?走的時候還要了一大筆銀子。大爺你這性子不行,總是被顏如玉拿捏著,臨走還訛詐你一大筆銀子。你要是有錢人我就不說了,分家的時候你分得了多少銀子,不就兩千多兩嗎?大奶奶出葬你要最好的棺木,儀仗也是最好的。這些都沒錯,畢竟夫妻一場。後來和大奶奶的哥哥周新打官司,周新在衙門裏使的銀子都是你支付的,額外還送了他一筆。答對完大奶奶和她哥哥,你那兩千兩銀子還剩下多少呢?也就是幾百兩了,聽說你都給了顏如玉,對不對?一個不帶孩子的女人,你為什麼要可憐她呢?”

竇楚生囁嚅道:“我實在讓她鬧煩了,就給了銀子把她打發走了,圖個省心。”

七娘不依不饒:“銀子都花沒了,你還自認為有理。這件事情不說了,你就是身無分為,也不關我的事。我們兩個算算紅薯幹的賬,我欠你七成的紅薯款對不對?”

竇楚生道:“二奶奶別急,我沒說不對呀?”

“我不急,我是替你著急。我欠你七成的紅薯幹錢,你知道春天的時候,陸續地你從我這借了多少銀子嗎?”

竇楚生把臉埋在枕頭裏,一句話也不說。

七娘繼續道:“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我也不舒服。可是,算完了帳你還欠我的,這是事實,明年春天你沒本錢再經營這個莊園了。”

墨玉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原來這個竇大爺不僅身無分文,還欠著外債呢!

七娘還沒說完,“大爺,我可警告你,你現在開始可要做打算了。哥兄弟也要明算賬,你要是還不起從我這借的銀子,就得拿紅薯山莊頂債。”

竇楚生把腦袋從枕頭裏邊探出來,“我還沒窮到那份上,至少還有海棠院這處房產呢!”

七娘冷笑道:“大爺記性這麼不好嗎?老太太臨終前,明確把義國侯府的所有房產寫在遺囑裏,隻許住不準賣!你沒權利賣海棠院。”

竇楚生滿臉的沮喪,“年前要是想不出辦法來,也隻能把紅薯山莊頂債給二奶奶了。好在我還有兩百多畝良田的租金,也能勉強過日子。”

七娘的臉上露出笑容來,“大爺這麼想就對了,你的三個孩子,加上一個老娘,一共五口人。那兩百多畝良田的地租雖然不多,一年隻有不到幾百兩銀子,但省吃簡用的,也能過得不錯。”

墨玉心裏叫苦連天,一家五口一年隻收入幾百銀子?還沒算她,加上她就是六口,這和普通人家有什麼區別?

七娘說完了自己的事情,臉上已經盈滿了笑意。拉過墨玉的手道:“墨玉呀,大爺這些天不停地誇你呢!說你不忘舊主,經常去給大奶奶掃墓,在莊園裏一日三餐把大爺侍候得很像樣,對小寶和美儀也好。不像顏如玉,隻知道花男人的銀子,除了享受別的什麼用也沒有。大爺能遇到你是他的福分呢!聽大爺說你連名分都不計較,那天我和二爺說起來,我們兩口子都被你感動了。二爺當即說,既然大奶奶不在了,顏姨娘也走了,何不把墨玉扶正做續弦呢?我也讚成二爺的說法。墨玉你別害羞,今天當著大爺的麵,你要是願意就點點頭。我去和周姨娘孫夫人說,以後你就是竇家的大奶奶了!”

竇楚生用殷切的目光望著墨玉,他到現在心裏並不承認墨玉對他好了是為了銀子。墨玉作害羞狀低垂了頭,心裏卻翻江倒海,哼,身無分文的竇楚生想娶我當續弦?憑什麼呀?顏如玉有了孩子都不肯留下,我欠你的呀?原本想在紅薯莊園呆上半年,弄足了銀子跑路。誰想到莊園馬上要被二奶奶收去呢?連一點能撈到銀子的地方都沒有,誰還有那閑工夫和他扯下去?就是找個相好的包養了她每月還能得些銀子呢!

心裏雖然這麼想,嘴上卻不想表現出來。兩隻手擺弄著衣角,“奴婢爹娘還都健在,婚姻大事是要爹娘做主的。”

竇楚生聞聽了這話,心裏涼快了半截。婚姻大事由爹娘做主?兩個人在莊園裏不僅睡了,連大紅的喜字都在窗戶上貼著,那時候怎麼沒說讓父母做主呢?不知道他竇楚生沒銀子的時候,沒名分都願意和他睡,現在明確給了個正妻的位置,人家卻不稀罕了,不就是得知他破產了嗎?

墨玉心裏不爽,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大爺,奴婢改日再來看你。今日是來和大爺告假的,奴婢的娘親昨日病倒了,要家去照顧些天。”

七娘故意問道:“墨玉大約要在家裏呆幾天呢?大爺這些天身體不好,也是需要人照顧的。”

墨玉想了想,“娘親病得很重,估計少不了兩三個月。”

七娘道:“大爺,既然這樣你莊園裏就另安排人做飯吧,我給你派一個丫鬟好不好?”

竇楚生道:“二奶奶看著辦吧。”

墨玉已經站起身來,“大爺、二奶奶,娘親還在家裏等著,墨玉就不久留了。”

七娘問道:“墨玉是不是要去莊園裏取你的衣物呢?”

墨玉也不想掩飾了,“對呀,既然要照顧娘親兩三個月,隨時用的衣物是要帶回家裏去的。”

七娘笑了,“正好二爺想到莊園裏看看,你順路乘著他的馬車去吧。”

“那太好了!”能省一筆馬車費,墨玉很興奮。

七娘和豆莢一直把墨玉送到回廊裏,竇寒生和竇尋正在回廊裏等著。七娘道:“我就不遠送了!”

豆莢和七娘回到了上房裏,竇楚生已經更了衣坐在外屋的椅子上,親手給七娘沏了茶。“謝謝二奶奶幫忙,不然我還對墨玉抱著幻想。”

七娘本想把墨玉殺人被捕的事情說出來,可轉念一想過些天再說吧。讓竇楚生先緩和幾日,一下子受這麼多打擊怕他承受不了。

七娘道:“你那七成的紅薯幹款,我不想都結算給你,幫你儲備些過冬的糧食和蔬菜好不好?”

竇楚生很感動,“還用問我好不好,我感謝還來不及呢!”

七娘笑道:“都是自家兄弟,還客氣什麼呢?就把上周進的糧食記在你的賬上吧。”

僅僅一周時間,糧食又漲了將近一成,竇楚生感激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轉眼又是一年中秋,天空愈發高遠,天氣涼爽宜人。中秋節這天,隻有兩頓飯。晚飯下午就開了,因為晚上的時候還要賞月。竇家老幼聚在紫菱洲用家宴,在家廟裏丁憂的侯爺和任姨娘也回來了。秦茹雲和蕭婉兒也被請了過來。蕭黎這些天沒有出門,和竇舞陽一起忙著收拾新買的宅院。杏兒生了一個女兒,和陸蒙一起抱著孩子也過來了。

還沒到開宴的時候,家人都聚齊了,熱熱鬧鬧地在西次間裏坐滿了一屋子。七娘先吩咐擺上了茶水瓜子和果子,先自由活動,有下棋的,也有玩紙牌的,還有在一起聊天的。

正熱鬧著,小丫鬟進來稟報,“二奶奶,順天府尹賈大人來訪。”

什麼?賈旺又來了?七娘心裏一驚。竇寒生從皇宮裏還沒回來,今天就是提審賈明成的日子。說吃飯前一定能趕回來,難道賈旺知道竇寒生把賈明成交到衙門裏去狗急跳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