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約等於零
聽七娘報出了在朝廷上每年的俸祿外加賞賜,公主和竇華生都訕訕的。七娘也真不給他們麵子,那表情分明在說,不想陪銀兩,說那些漂亮的大話有什麼用?竇寒生一直翻著白眼,神態和七娘一樣。
孫夫人想緩和尷尬的氣氛,說道:“胡翠花生病了,三爺和公主特意回來看她。聽說她有了身子,公主心腸軟,想等孩子生下來後過繼到公主名下。”
竇寒生站了起來,“大太太,這些都是三房自己的事情,紫菱洲一堆事兒等著做,我和七娘就不奉陪了。”
七娘也隨著站了起來,小兩口往門外走。永倫公主最重要的事情還沒說呢,拿出一份請帖來,“下個月初我和華生大婚,請二爺和二奶奶光臨。”
竇寒生本想問,兩個人都是二婚,這婚禮是在下午辦吧?按京城的風俗,二婚該是太陽快落山的時候舉行婚禮。可他實在沒心情和他們廢口舌,拿了請帖和七娘出了白鷺洲的大門。
走在路上,七娘說:“以後還是少見這兩個人,弄得心情極不好。剛才說起公主要收養胡翠花的孩子,你信嗎?”
“也有可能,公主嫁到北番為何被休了回來?不就為不能生育嗎?”
七娘點頭道:“三奶奶瘋了,對公主一點威脅也沒有了,再奪了她的孩子,可憐的翠花……”
竇寒生握了七娘的手,“別再為他們操心了,自家的事情就夠忙的了。”
小兩口剛進紫菱洲,見竇美儀手裏拿著一個小紙包,和豆莢正往房簷頂上看呢。
七娘問道:“你們兩個找什麼呢?”
豆莢說:“沒找什麼,小寶掉了一顆乳牙,我記得小時候我娘說乳牙掉了是要埋在院子裏邊。紅依說該扔到房簷頂上。”
京城裏這個風俗七娘聽說過,她問道,“是上牙還是下牙呢?”
竇美儀說:“是下門牙,小寶缺了一顆牙,可難看啦。”
七娘笑了,“又不娶媳婦,難看點沒事,下門牙就扔到房頂上去。”
豆莢個大,手也長,從紙包裏拿出那顆牙齒就扔到了房頂上。
回到了上房裏,七娘說:“我看豆莢這丫頭對美儀和小寶挺上心的,大爺心裏怎麼想的呢?”
竇寒生道:“這兩天得空,我問問大爺,感覺他是被顏如玉和墨玉鬧騰怕了,對女人有些恐懼,也許過些天就好了。”
話說永倫公主和竇華生從白鷺洲出來後,發現馬車不是朝公主府的方向行駛,竇華生的臉色有點臭。
公主在外麵租了一處房子,條件照公主府自然要差許多。公主是考慮怕影響不好,雖然皇上就她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太後也寵著她,可畢竟是寡婦人家,隨意把男人領到公主府過夜不好看。再說,大婚的日子不遠了,也不差這幾天。
竇華生卻不這麼想,他跟了公主就是為享受榮華富貴的,租的那處宅子還沒有荷香院住著舒服呢。一想到這心裏就憋屈極了,為了公主的事情,義國侯府裏的人都瞧不起他。胡翠花心裏一定是恨他,才瘋了。哼,就說剛才在白鷺洲,二爺和二奶奶說起俸銀和皇上賞賜的事情,滿以為公主會慷慨地說,“不就是在銀子上吃虧了嗎?本宮給你們補上,明日讓華生送張一萬兩的銀票過來!”
如果真是這樣,他竇三該多有麵子!可是,公主卻一句話都不說。既想睡男人,還舍不得花銀兩,就說租的那處房子吧,太普通了!哪能配得上駙馬的身份呢?
下個月大婚,分明是皇上賜婚,太後娘娘卻說公主是再嫁,不宜大辦,也不用搞正常的儀式,公主的親人和義國侯府的人在皇宮裏一起吃頓飯就行了。竇華生不樂意,他最想要的就是讓天下人都知道大趙國的駙馬是誰。
還有,他任五城兵馬司總指揮的事情。竇寒生因為他辭職了,李永誌也免職了,可他的任命書卻遲遲不下來。
不知道公主在玩什麼鬼花招?是想拿他一把嗎?竇華生想來想去有些心寒,在心裏不停地問自己,自從跟了公主,他到底得到了什麼?一個爺們,兜裏掏幹淨了也翻不出幾兩銀子來,倒是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凡是出門,公主都跟著,可他還是盼著兜裏有銀子。
公主見竇華生眉眼都抽抽到了一起,也猜出了八九分。她心裏還憋氣呢,恨自己不是男人。你看她那些皇兄們日子過得有多瀟灑!哪個不是妻妾成群?輪到她身上,就是喜歡上一個男人,還要偷摸鬼祟地在皇宮外麵過夜,最近太後娘娘還不停地提醒她要注意影響。這世道對女人太不公平了,她貴為公主都不能為所欲為,何況普通女人呢?
還有竇華生也讓她煩心,偶爾就會給她臉色看。還有義國侯府裏的人,那天在譚家老店吃飯,就窩了一肚子火。你瞧瞧剛才在白鷺洲竇寒生和他媳婦那態度,按理說見了公主巴結還來不及呢,怎麼事情到了她這,都擰勁了呢?
不過一想到從觀蓮節那日遇到竇華生後,她的心裏就湧上了甜蜜。過去不知道女人的日子還可以過得如此滋潤,想想有他陪伴在身邊的日子,一個個如膠似漆纏綿不休的夜晚,為他受點委屈倒是值得的。
又想到竇華生比她小一歲,還是哄著讓他開心吧,他心情好才能好好待她。女人的好日子也沒有多久,年齡一大什麼想法都沒了,趁著年輕可別委屈了自己。
永倫公主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吩咐車夫調轉馬頭往公主府方向駛去。天色已經晚了,從公主府的後門進去,也沒誰能注意到。
竇華生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想到一會兒能在公主府裏用晚膳,菜品會有幾十種,還能泡溫泉,心情霎時舒暢起來。心中暗自嘀咕著,看來以後是要經常耍點小脾氣的,剛才一變臉公主不是也害怕嗎?今晚既然回公主府住了,他自然是不想再到外麵租的宅子裏去。
竇華生初次變臉討到了益處,也不忘了回報公主。馬上嬉笑著臉把公主樓在懷裏,公主順勢躺在了他的腿上。
用過了豐盛的晚膳,公主有些迫不及待地安排竇華生去泡溫泉浴。隻可惜公主府裏太監和宮女也不少,兩個人不能一起洗。
竇華生泡在溫碧泉裏,一邊享受著溫泉帶來的舒適感,一邊在心裏腹誹著,他是生錯地方了,要是生在皇宮裏該有多享福啊。小太監在浴室裏服侍他洗澡搓背,洗完澡又侍候他穿衣服,走出浴室的門,守在門口的太監又給他敬禮。他伸了個懶腰,隻覺得神清氣爽,暗道一聲舒服。
永倫公主望著燭光下那張妖嬈的臉,在紅燭的映照下美得有些不夠真實,看得她眼睛都望了眨。他身上的男人氣息充盈在空氣中,伴隨著每一次呼吸深入到她的四肢百骸,整個人都感覺暈乎乎的。
“華生,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好可愛哦……”
“你又犯花癡了。”竇華生看著她輕輕地笑,那笑容柔媚得讓她渾身酥軟,低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種磁性,心中像有一隻貓爪子在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