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眼含精光,相貌出眾,舉止有度,一看就不是尋常人。但吳三桂並不將水靖軒看在眼裏,若是魔教原教主姬無雙來,他還忌憚一二,多帶些高手,但他的情報網顯示,魔教教主姬無雙早已失蹤五年。對上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百名高手已然綽綽有餘。吳三桂忖道。
幾人走進偏廳一所布置高雅大氣的房間,吳三桂還帶著兩名心腹同來,六人圍著一張長桌分坐兩邊。
“多謝水教主替本王尋到圓圓。”吳三桂坐下後微微一笑,頷首道,“也多謝水教主慷慨,願意將三座金礦拱手相讓。”
普一坐定,吳三桂便先發製人的開口。這一趟來是看在圓圓的麵子上,至於那三座金礦,他一定要得到,這些人不給也得給,沒資格和他談條件,大不了,他把異族全殺光。
聽見‘金礦’兩字,陳圓圓眼神閃了閃,垂頭掩去臉上的深思。
水靖軒麵對吳三桂的下馬威沒有露出絲毫怯意,隻優雅的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麵上笑容雲淡風輕。
姬無雙摩挲愛徒的脊背安撫,朝吳三桂瞥去,薄唇一勾,笑的諷刺,冷聲開口,“東西南北巷,各潛伏二十名高手,院外正對大門的閣樓裏設有二十名□□手,三十六鐵騎待本尊馬車入門後於五步外團團圍住了院落。此間房裏,王爺左右二人都是宗師級高手,屋頂上埋伏了一名暗衛,窗外和房梁處各蟄伏一名暗衛。王爺布防果然嚴密。”
姬無雙將吳三桂的部署一一點出,直得吳三桂和兩名心腹臉色越來越黑。這人端坐於馬車裏,卻能將周圍情況探查的一清二楚,這明了什麼?這明了此人五感超絕,必定是頂尖高手。且他語氣輕鬆,態度強硬,儼然沒將這些布防看在眼裏。
想罷,吳三桂心中湧起巨大的危機感。他知道,他這次很可能失算了。
果然,不待吳三桂回應,姬無雙替笑意盈盈看著自己的愛徒斟滿茶杯,繼續開口,話裏滿含森然的殺機,“你信不信,本尊殺了你五人,同樣能毫發無傷的帶著徒兒出去。我魔教的東西,從不平白送人,你今是想要金礦還是想要命,兩者擇其一吧。”
吳三桂麵容陰沉緊繃,太陽穴上下起伏,顯然被氣的不輕。他身邊隨同的兩名高手勃然大怒,口裏大喝著,“放肆”,同時起身朝姬無雙師徒兩攻去。
姬無雙淡淡瞥一眼朝自己攻來的那人,鼻端輕嗤一聲,一道狂猛內勁已將那人拍得倒飛出去,撞上了身後的牆壁。那人勉強靠著牆半坐起來,低頭一看,胸口赫然被拍凹下去一塊,骨頭粉碎,傷勢極重,抽搐了兩下便昏死過去。
而水靖軒這邊也隻是輕輕將一杯茶水潑灑出去,襲擊的那人身體已被一滴滴水珠洞穿,躺倒在地上成了個血人。
吳三桂心頭大駭,而潛伏起來的三名暗衛頭領也藏不住了,紛紛在房裏現身,將吳三桂團團圍住,保護起來。他們不敢貿然出手,這兩人一個嗬氣便可殺人,一個凝水便可殺人,且殺兩名頂尖高手不費吹灰之力。不管哪一個,他們都不是對手,更何況兩人聯手?今日若能護了王爺安然而退就算是奇跡了。
吳三桂心知自己惹了兩尊煞神,為自救,色厲內荏的威脅道,“方才本王的暗衛早已放了信鴿出去,將本王的行蹤通報給本王雲南的滇軍,你們今日若是殺了本王,改日本王的鐵騎就能踏平了你們魔教!所有異族都要給本王陪葬。”
發現金礦的事本就是最高機密,吳三桂來時便把報信的那人殺了,哪裏還會放信鴿透露自己行蹤?這一意在震懾兩人。話落,他攏在袖中的雙拳緊緊握住,脊背悄然冒出冷汗,濕透了裏衣。
陳圓圓偏頭,饒有興致的圍觀吳三桂的狼狽。
水靖軒放下手裏空空如也的茶杯,莞爾一笑,溫聲道,“若不是王爺咄咄逼人,我們也不會動手。兩敗俱傷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以和為貴,萬事好商量。要我們奉上金礦可以,要我們為王爺所用也可以,隻要王爺付得起相應的代價。”
邊,他邊握住師父的手,用指腹摩挲。被愛徒溫柔安撫,姬無雙眼底的殺意褪去,攬住愛徒的腰,往椅背上一靠,慵懶隨意的姿態宣示著他不會再出手。
吳三桂見事情有轉機,略略鬆了口氣。他作為一代梟雄,自是能屈能伸,此刻已然放下剛見麵時高高在上的姿態,一副虛懷若穀的表情。能得到金礦,又能將這兩名頂尖高手收入麾下,付出些代價也值得。
這樣想著,吳三桂在三名暗衛的簇擁下重新落座,親自替兩人斟茶,溫聲開口,“好,正是要以和為貴。能得到兩位高人相助是本王榮幸,但凡本王能辦到的,本王無有不應。”
“雲南王果然大氣!”水靖軒微笑,徐徐開口,“若要我族奉上金山並為王爺所用,王爺隻需答應在下一個條件。那便是,等王爺成就大業,賜給我族一塊封地,為我族獨有,軍政自主,漢人不侵。王爺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