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垂頭沉吟,沒有立即答應。
水靖軒繼續開口,“封地無需太大,畢竟我族人少,一座城足矣。用三座金山買斷一座城,王爺,怎麼算都是你賺了。”
吳三桂聞言微微點頭,忖道:本王大業未成,正是急需金銀和人才的時候。先答應了他們又何妨?待到本王成就霸業,即便這兩人武功再高,麵對百萬雄師照樣得束手就擒。屆時本王再清算今日的恥辱。
想罷,他豪爽一笑,朗聲道,“哈哈!確實是本王賺了!好,你的條件本王可以答應!來,我們同飲結盟!”
三名暗衛連忙送上一壺美酒,替他們斟滿。
水靖軒勾唇,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見師父隻擁著自己,沒有動作,顯然是不想搭理吳三桂。他無奈,親自將酒杯拿起,送到他唇邊喂飲。
吳三桂的麵子姬無雙可以不給,愛徒的麵子姬無雙一定要給,薄唇輕啟,一點點將美酒飲酒,末了俯身,在愛徒唇畔留下一個帶著淺淺酒香的濕吻。
見兩人旁若無人的親熱,吳三桂眸子閃了閃,心中驚詫,麵上卻不敢顯露。
陳圓圓見事情已經解決,依照水靖軒的交待柔柔開口,“事已談妥,各位不如放鬆一下,聽圓圓彈首曲子如何?”
許久未曾聽陳圓圓彈琴,吳三桂心弦一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便再也移不開,連忙點頭答應,一臉的驚喜。有多久他不曾見過這樣和顏悅色的陳圓圓了?他已經忘了,更忘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隻想醉死在陳圓圓此刻的溫柔裏。
悠長悅耳的琴音在房間裏響起,吳三桂麵露沉醉,陳圓圓低垂的眼裏露出殺意,三名暗衛依然高度戒備。唯一心無旁騖的欣賞琴音的也就相擁而坐的水靖軒師徒兩了。
隨著琴音逐漸高昂,浸在琴弦裏無色無味的藥水一點點揮發出來,吳三桂等人的眼眸由清明逐漸轉為呆滯,最終搖搖晃晃的趴下了,而彈奏的陳圓圓見他們倒下,剛露出一絲誌得意滿的微笑,也隨之倒在了琴架上,不省人事。
姬無雙見狀輕笑一聲,朝懷裏的愛徒看去,柔聲道,“可以了。”
“嗯。”水靖軒低應,從懷裏掏出幾粒藥丸分別送人四人嘴裏。算準藥效發作的時間,他伏在吳三桂等人耳邊,編造了吳三桂此來蜀地是為尋陳圓圓而來的假經曆。把兩名心腹高手的死都算在了地會偷襲的頭上,連陳圓圓得而複失也推給了地會擄人的結果。
末了,他正準備附在陳圓圓耳邊再行催眠,卻被麵色陰沉的姬無雙強硬拉開。
“你本想殺吳三桂,最後礙於舊情又放了他。”姬無雙走近陳圓圓,冷聲道。話落,他看向愛徒,語帶不滿的開口,“話就話,何至於湊那麼近!”
水靖軒莞爾,捏捏他的手溫聲道,“直接將話送到他們耳邊效果會更好。我什麼,他們便信什麼。”
姬無雙反手握緊徒兒的指尖,問道,“這藥效果如此神奇,你當年怎得不用在我身上?”
水靖軒斜睨他一眼,語氣略帶遺憾,“隻可惜當初大祭司還未造出這種藥,否則,我早將你洗腦,禁錮在身邊,何至於折騰這五年?人心易變,我向來把握不準。既然看上你了,我不吝手段亦要得到的,哪怕施藥讓你做我的禁臠也好。”
他對人心早已失去信心,若能用藥物控製一個人的思想,他樂於去做。不要對他什麼心甘情願,兩情相悅,那些對他而言都是童話。在他的眼裏,得到就是得到,不管過程和手段。
徒兒的話陰狠無比,手段也極為偏頗,若換成別人,恐怕會十分反感。但姬無雙此刻不但沒有任何厭惡,反覺得心頭愉悅到了極點,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他何嚐不想將徒兒禁錮在身邊?若徒兒懷著和他同樣的想法,豈不表示徒兒愛自己便如同自己愛他那般深重?這樣的認知使他悸動,使他心安,渾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洋溢著幸福的味道。
“嗬~”他傻笑,一把摟住徒兒的腰,垂頭深深含住他的粉唇,狂熱的舔舐吸允,傾力表達自己此刻激動愉悅的心情。
“好了。要親熱也等回去。他們很快就會醒了。”好不容易從師父激越的擁吻中掙脫,水靖軒拂開他置於自己臀部揉搓的手,低聲斥道。
姬無雙自然乖乖點頭,撈起陳圓圓,偕同愛徒棄了馬車,從百名高手圍困之下全身而退。
吳三桂帶來的高手們還未弄清楚狀況,就見空中有人極速掠過,想要再追時,對方早已連影兒都不見了。狹路相逢,卻連對方衣角都沒碰到,這就是絕世高手和螻蟻之間的差距。
等吳三桂醒來,看見房間裏早已死透的兩名心腹,憶起被擄走的陳圓圓,自然而然便依照水靖軒的催眠,將賬算到了地會頭上,自此大肆絞殺地會餘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