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落魄君子(二)(3 / 3)

明長宴從懷裏摸出私藏的半個糖餅,往地上尋了塊石頭一坐,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王姐姐,我看這位元側妃還得有一會兒,你餓嗎,我分你半塊餅。”

王少侍謝絕他的好意,又神色複雜的看了明長宴一眼。他四仰八叉的坐著,吃完了餅又在昭和宮院子裏的鯉魚池洗了洗手,找了根狗尾巴草逗起了王八。

“王八啊,王八啊,你你吃飯就吃飯,還要連累我在這裏陪你,真不是個東西!”

王少侍聽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人家螃蟹橫行霸道也就算了,怎麼你個王八也學人橫行霸道。”明長宴伸手捉住了一隻王八,將它翻過身,笑嘻嘻道:“我來看看你是個公王八還是母王八。”

王少侍聲道:“是公的還是母的?”

明長宴把狗尾巴草叼在嘴裏,看也不看,蓋棺定論:“母的!”

王少侍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話不可太過張揚。二人請安完畢,回到青竹築。茯苓上前伺候明長宴寬衣解帶,明長宴渾身一震,險些一蹦三尺高。

“別別別,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就好。”

他死死抓著腰帶,一邊笑一邊往後退,芍藥端著一盆清水跨進門:“少侍可真是奇怪,別人都恨不得所有事情交給奴婢去辦,你倒好,事事親為,這也不要,那也不要,叫別人看去,當你嫌棄我二人手腳粗鄙。”

明長宴伸冤道:“哪兒能啊,二位姐姐賢良淑德,風姿綽約,我誇都來不及,怎敢嫌棄。”

話間,他已在屏風後麵換好了寢衣。

芍藥擰幹帕子,遞給明長宴:“元側妃當真恃寵而驕,竟敢未經過皇上允許杖斃秀女,駭死人了。”

明長宴心道:原來宮中殺人還要通知皇上一聲,要殺便殺,何來通報一,真是怪哉。

茯苓鋪好被子,直起腰:“煙少侍,我多嘴一句,你性子爽快,不把我們當奴才看,我二人也真心提醒少侍,你切不可得罪元側妃。元側妃之父乃權傾朝野的鎮國公趙洪光,母家乃第二世家的應府秦氏,權商勾結,實在撼不可摧。今日你也看到了,兩個秀女打死就打死,今後此事想必不在少數,你要多加心。”

芍藥壓低聲音道:“如今立太子之事迫在眉睫,皇上遲遲不肯立大皇子為太子,元側妃為了此事,已經杖斃了不少人。”

明長宴從櫃子裏取了一本書,靠在床邊。

芍藥見此書名為《女戒》,欣慰想道,這位煙少侍行事動如脫兔,隨心所欲至極,是該多看女戒,約束自己。

明長宴道:“二位姐姐放心,我自有分寸。時候不早了,我不用陪床,你們都去西廂睡,這裏隻需要留我一人。”

他翻了一頁書,書中正寫道:交頸鴛鴦戲水,並頭鸞鳳穿花。羞雲怯雨,嬌喘微微,萬種風情妖嬈,真個千般滋味美。[1]

明長宴唏噓兩聲,津津有味的挑燈研讀。芍藥退下時,見他還在看女戒,便提醒道:“少侍早些休息,莫看晚了傷了眼睛。”

他甩了書,吹滅了蠟燭,合衣睡去。

兩個時辰後,王少侍的尖叫聲將他吵醒。明長宴睡覺隻淺眠,多年養成了警惕的習慣,隻一聲便從床上翻身坐起,取了燈籠和外衣,急急青竹築的西苑走去。

王少侍渾身癱軟,滿頭大汗,跌坐在荷花池旁,明長宴喊道:“芍藥,把王少侍扶起來!”

芍藥與茯苓應聲而出,皆是一副剛睡醒的模樣,隻匆匆攏了件外衫。芍藥將啼哭不止的王少侍扶起,明長宴用燈籠挑開池麵上擁簇的大團荷花,神色一愣。

王少侍尖叫一聲,又怕又急,往茯苓懷裏鑽去。茯苓與芍藥見到荷花池內場景,均捂嘴後退,作勢要吐。

明長宴蹙著眉頭,提燈仔細查看。

荷花池內,春姑姑麵目猙獰,眼口大張,身體在水中泡的十分浮腫,池內鮮血淋漓,腥臭無比。令明長宴感到不安的並不是春姑姑死的難堪,而是她的脖子上,竟然穿插了上百根針。針從嘴裏進,線過喉嚨,從內往外紮。仿佛是生吞了上百根針從喉嚨裏穿刺出來一樣,每一根針都帶著猩紅的棉線,線被汙血飽灌,上頭的血正一滴一滴地順著線滑進往荷花池。

明長宴抬手拔了一根銀針出來,王少侍終於急促的短叫一聲,昏死過去。芍藥哭喊道:“少侍!你……你!”

他借著微弱的燭火查看,這針通體黑色,為大月國至陰玄鐵所鍛造,正是自己當年慣用的落月針!

作者有話要:

明少俠解鎖副本:春姑姑之死

[1]:引用自金瓶梅

重申強調:皇帝不是攻!!!!皇帝四五十歲了!!就是個跑龍套的!!!出場字數還沒有本人的作話字數多!!千萬別站錯了!!!攻是仙女!![住嘴

是仙男!!!醫仙!!!魚仙!!美人!!!

是年下!!!!